。后来卑职才从卧虎庄庄主葛天霸口中得知，在洪泽湖中劫夺官盐的便是他手下的水寨头目。”
狄仁杰双眉一挑：“哦？”
小清听到这里，身体有战栗起来。
狄仁杰道：“葛天霸是怎样得知盐船何时经过湖区的？”
文清道：“据葛天霸讲，是他的上峰派人来传递的消息。”
狄仁杰道：“他的上峰是谁？”
文清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你继续说吧！”
文清道：“听说不再为淮北运盐，各地百姓怨声载道，县令们更是人心惶惶，不知刺史大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就在此时，刺史府移文到达各县，命九个缺盐县的县令立即赶赴扬州议事。”
“在刺史府中，崔亮告诉我们要暂时中止运盐，要我们自行解决进盐之事，并给在场的九位县令每人五百两黄金。当时我们就明白了，其实刺史大人就是要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放私盐买卖。”
曾泰在一旁道：“恩师，又被您说中了。”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
文清道：“从扬州回到盱眙后不到一个月，官盐售罄，整个淮北地方爆发了大盐荒。可奇怪的是，盐荒爆发后不到十天，各地便出现了很多像何五奇那样的盐商。这些人似乎早就做好了桌边，从秘密的渠道购进大批私盐，以高价出售给百姓。”
狄仁杰疑惑道：“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
文清道：“意思就是，这些盐商绝不是在各地的盐荒爆发后才去筹措私盐，而是有人早已在暗中组织妥当，安排盐商们道预定地点购盐的，而后将盐囤起，只待官盐售罄，盐荒爆发，他们便立刻将早已备好的高价盐售出，以获取暴利。”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是这样。”
文清道：“后来，我通过各种渠道明察暗访，终于搞清了，淮北地方的所有私盐都是由洪泽湖畔的卧虎庄发放的。”
小清羞愧的低下了头。
文清道：“在盐荒之前，卧虎庄不知从四面渠道购进了大量的私盐，而后在个地方寻找拥有实力的投机盐商合作。他们给盐商发放一众特制的提盐铁卡，卡上注明食盐数量。盐商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将盐提走。这样，卧虎庄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私盐发售到淮北各地。”
“当时，看着何五奇在盱眙城中高价售盐赚取暴利，真可说的上是日进斗金，我这心中是又恨又妒，一直盘算着想个什么办法，能取而代之……”
狄仁杰望着文清那副贪婪的嘴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文清继续道：“而取代何五奇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设法与卧虎庄的人取得联系，博取他们的信任。也真是天公助我，机会就在此时到来了。”
狄仁杰问道：“哦，什么机会？”
文清道：“当时，犯官通过线报得知，有一批盐枭从海陵盐场运来了五六石食盐，准备发售。于是，犯官便率手下衙役在半路设伏，擒盐枭、缴私盐，并亲自跑到卧虎庄，将复活的十几名盐枭和五六石食盐亲手交给了庄主葛天霸。”
庞四听着文清的话，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双全死死的攥在一起。
李元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听文清继续道：“当时，葛天霸要独揽淮北盐市，最怕的就是有盐枭将外盐运进盱眙。因此，我这招投石问路正是投其所好。葛天霸对我非常信任，当天晚上，就将我邀至后华厅饮宴，酒至半酣，我向他提起想取代何五奇，掌握盱眙的私盐买卖……”
文清的回忆将众人带到了那晚的卧虎庄——卧虎山庄后花厅中摆着一桌酒筵，葛天霸已经微醺，他拍着文清的肩膀，道：“老弟，其实对我来说，与谁合作都是一样。何五奇不过是个盐商，而你却是官身，合作岂不更加稳便？”
文清赶忙点头：“是呀，是呀，还望葛庄主费心，玉成此事！”
葛天霸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文清的心沉了下去：“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葛天霸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老弟，你以为我有盐就是老大吗？”
文清一惊：“哦，葛庄主上面还有人？”
葛天霸点了点头，道：“正是。每一个与卧虎庄合作的盐商都是经过上峰的严格筛选，不能随意更换。除非……”
葛天霸欲言又止。
文清忙追问道：“除非怎样？”
“除非，他死了。”葛天霸借着酒气说道。
文清猛地抬起头。
葛天霸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老弟一副大好官身，如若不用，真是可惜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如能与为兄联手，做起一番事业……”
文清脸现喜色：“请葛庄主明示。”
葛天霸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一切都受制于人，毫无主权。首先，所有前来买盐的商人都是先将钱存入鸿通柜坊，再拿着柜坊开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