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道:“文清之所以殚精竭虑,不择手段的除掉何五奇,真正的目的是要取而代之,独霸盱眙盐市,而夫人你,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而已!怎么样,文清,我说的不错吧?”
文清的嘴唇剧烈的颤动着,他强自抑制着心头的恐慌,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狄仁杰冷笑一声:“不知道?我跟你提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文清已自心虚,还强撑胆气道:“谁?”
狄仁杰道:“到太平镇接盐的赵先生。”
文清吓得一声惊叫:“你、你……”
狄仁杰道:“我怎么知道的,是吗?”
文清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狄仁杰道:“昨夜我曾听何竟说起,夫人暗入正堂盗取了装盐的胆瓶。而之前水生和庞四则说,前来送盐的盐枭,竟然是被赵先生带去的官军消灭的。如果官军是在奉命缉查私盐,抓捕盐枭,却为何不见那些被缴获的私盐?这就说明,此次乃是披着官府外衣的黑吃黑。”
“那么,在盱眙附近,能够调动官军的人会是谁呢?当然是你,县令大人。想通了这一点,我让水生和庞四跟踪小丫鬟春儿来到县衙。果然,庞四认出了你,县令大人便是那位神秘的赵先生!”
文清还要强嘴:“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不是什么赵先生。”
狄仁杰一声冷笑:“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说着,他看了看李元芳和小清。
李元芳举起双手,重重的拍了三下。
门外的庞四闻声大步走了进来,站在文清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道:“二贼,你还认识我吗?”
文清一声惊叫,跪趴着连连后退,满脸惊恐的看着庞四,颤抖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庞四怒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杀了我那么多弟兄!我、我他娘跟你拼了!”
说着,他红着眼睛扑向文清,李元芳和小清赶忙上前拉住了他。
文清胆怯的跪趴在地上喊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葛天霸派人给我送信,要我将你们一网打尽,不留活口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小清和庞四更是目瞪口呆。
庞四颤声道:“真的是他?”
狄仁杰道:“文清,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赖吗?”
文清看着狄仁杰,颤声道:“我、我说,我都说。怀先生说的是,我之所以要除掉何五奇,确实是为了独霸盱眙盐市。”
夫人一听此言,眼前一阵晕眩,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狄仁杰长叹一声,对狄春道:“扶夫人下去休息。”
狄春忙扶着夫人走出门去。
狄仁杰对身旁的曾泰道:“给他看看!”
曾泰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文清:“看看这个吧,县令大人!”
文清一愣,赶忙接了过来,竟然是一道圣旨。
文清双手颤抖着将圣旨打开,飞快的看了一遍。
末了,不觉惊叫失声:“狄、狄、狄阁老……”
狄仁杰冷冷的道:“怎么,没有想到吧?”
‘扑通’一声,文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中。
狄仁杰踏上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你这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内藏奸诈的官仓贼!身为朝廷七品,不思德政,不恤民情,贪婪狡诈,阴险歹毒!国难当头,不思抚民生还报天恩,却千方百计与歹徒合谋,贩卖私盐牟取暴利!”
“更有甚者,身为一方父母,竟视治下百姓的生命如同草芥,为一己私利随意格杀,竟无丝毫愧疚之意,真是枉披了这一张人皮!”
文清体如筛糠,牙关咯咯直响。
狄仁杰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文清,今日你将此案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还则罢了,如若谎言欺诈,避实就虚,本阁当堂就要秉圣意、明公刑,要你粉身碎骨!”
文清跪趴在地上对着狄仁杰连连叩头:“阁老饶命,犯官一定实话实说!”
小清望着眼前的一幕,终于明白了李元芳昨晚的话。
李元芳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狄仁杰厌恶的望着文清,道:“起来说话!”
文清连声答应,站起身来道:“阁老,此事要从两年前邗沟覆船说起。”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说吧!”
文清道:“阁老可能知道,邗沟覆船之后,漕运梗阻,食盐无法运抵盱眙以北各县,而各县储备的官盐又眼中不足,故而盐荒已迫在眉睫。于是,盱眙以北九个缺盐县的县令联名给刺史大人上书,要求从陆路运盐。”
“扬州通往淮北的陆路虽然艰涩,中间又有洪泽湖阻断,但值此危急时刻,只能暂经陆路转运,以解燃眉之急。”
狄仁杰道:“我曾听这里的百姓说起,州刺史崔亮派出的运盐队在洪泽湖区为水匪所劫,自此,崔亮便拒绝再为盐荒地区运盐。”
文清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