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斌咽了口唾沫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阁老,请您随我来吧。”说着,他大步向寺中走去,狄仁杰一行随后跟上。
寺中,一条黑影闪电般掠过殿顶,落在了大雄宝殿门前,正是紫袍人。他四下看了看,不远处的殿基旁站着两个巡哨的千牛卫。紫袍人一闪身躲在殿门外的立柱后。
猛地,院子里传来千牛卫们一阵阵高喝,白马寺内登时喧嚣起来。紫袍人一惊,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队队千牛卫迅速穿过二进院落,向前面跑去。紫袍人深吸了一口气。
一进院中,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白马寺照得如同白昼。千牛卫以小队为单位,在火长的率领下有条不紊地对寺内进行地毯式搜查。
韦驮殿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狄仁杰、李元芳、如燕、桓斌率千牛卫快步走进来。狄仁杰冲桓斌点了点头。桓斌一摆手,众卫士无声地搜查起来。
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佛龛前,燃点着数十支粗如儿臂的白蜡。人影一闪,紫袍人掠进殿中,站在殿中央的香案前静静地观察着,良久,他抬起头来望向殿顶。
殿顶的结构极其复杂,是由多层横梁构成的。紫袍人深深吸了口气,纵身而起,飞上殿顶。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狄仁杰一行闯进殿来。桓斌厉声高喝道:“仔细搜查,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众千牛卫无声地行动起来。殿顶横梁上,紫袍人敛气息声静静地卧伏着。
下面,桓斌率千牛卫在殿内仔细地搜查着。狄仁杰站在大殿中央,一双鹰眼飞快地将殿内的景物收于眼底,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冲元芳使了眼色,元芳点了点头。蓦地,他的身体如踩弹簧一般向上蹿了起来,直奔房梁之上飞来。
紫袍人大吃一惊,身形一展,贴着房梁平平飞移而去。横梁旁边,是一根长达两丈的幡竿,紫袍人的身体如蛇一般攀爬到幡竿之上,隐身在幡旗后面。
元芳的双脚落在房梁上,眼睛四下里搜索着,周围空无一物;元芳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了那根幡竿上。他的身形一纵,“嗖”的一声直奔幡竿而去,手一扬掀起了幡旗……
幡竿上空空如也,紫袍人竟神秘地消失了。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下房梁,冲狄仁杰摇了摇头。
靠近幡竿的内斗拱处,隐隐露出了一点衣角,紫袍人悬身于内斗拱中,一动不动。
下面,狄仁杰缓缓地踱着,元芳快步走过来轻声道:“大人,房梁上什么也没有。”
狄仁杰点了点头。桓斌率千牛卫奔来报告:“阁老,殿中没有任何异常。”
狄仁杰四下看了看道:“张环,李朗。”二位军头踏步上前:“大人!”
狄仁杰吩咐道:“你们率卫士在殿中严守,任何人不得入内。”
张环李朗高声答是。桓斌道:“大人,以末将看来,如此严密的戒备,再厉害的杀手也不可能进得来。是不是消息有误啊?”
狄仁杰笑了笑,没有说话。忽然,殿外飘来一阵梵唱,狄仁杰抬起头来:“大将军,何处梵唱阵阵呀?”
桓斌笑道:“是庙里的和尚们在诵唱《太平经》呢。”
狄仁杰问道:“哦,在哪里?”
桓斌道:“在第四进的偏殿中。阁老,皇帝进香,通常是到三进的弥勒殿而止。她是不会到第四进去的,所以末将以为,那里就不必查了吧。”
狄仁杰道:“走,去看看!”说着,他转身走出大殿,李元芳、如燕、桓斌等人随后跟上,一行人步出殿外。
房梁上的紫袍人长长地吐了口气。
偏殿内梵唱阵阵,铃杵齐鸣,众僧仍在为第二天的大法事进行着预演。数百名僧人高颂《金刚经》,声音柔和齐整竟如出一人之口。
狄仁杰、桓斌率一众千牛卫走进来。方丈赶忙迎上前来:“大将军!”
桓斌点了点头道:“大师,请您命众僧停止诵经。”
“不必。”狄仁杰走到他身旁,微笑道,“大将军,不要这么紧张,脸色放轻松一点,让他们照旧。”
桓斌一愣,赶忙点头,对方丈轻声道:“照旧。”
狄仁杰面带笑容,徐徐向众僧走去,一双眼睛飞快地观察着每一位僧人脸上的表情。身后的方丈略感诧异地问桓斌道:“大将军,这位是……”
桓斌压低嗓音道:“这位就是当朝宰辅,狄阁老。”
方丈吃了一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
桓斌点了点头。方丈登时肃然起敬:“贫僧要亲自为狄仁杰奉茶。”
桓斌摆摆手道:“大师您就免了吧,狄仁杰不想打扰你们,他只是随便看看。”
殿内,众僧口中念诵经文,身体随音律不停地晃动。狄仁杰缓缓走着,两眼四下搜寻着蛛丝马迹。忽然,他收住了脚步,目光望向坐在前一排中央的一位僧人。
此僧虽然也与众僧一同唱经,但嘴形却明显和不上众僧的节拍。
狄仁杰望着他,而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