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和赵旻在床上缠绵得太久了,陈炎下地后发现自己的脚跟底有些飘忽,他刚刚出来到外厅坐定身子,想沏壶茶解解渴,外面有侍卫过来禀告说,刚刚朱焕派人来邀请他马上到朱焕府上商议事情。
朱焕这时候为什么会让自己去他府上,陈炎想起了上午初月来的事情,心里暗道:“这朱焕多半存心不良,看来我要小心行事!”
侍卫出去后,陈炎把泡好的一杯茶端进了卧室,递给了赵旻。
赵旻这时候还闭着眼睛,脑海里还沉浸过去的幸福时刻,看到陈炎过来,整张粉脸又变得通红。
陈炎递上了茶水,向她提起了朱焕要自己过去见面的事情。赵旻听了陈炎以前的介绍,早就认定朱焕是个大恶不赦的人,听说朱焕邀请陈炎过去,怕朱焕对陈炎不利,一定也要跟过去。
陈炎用手指勾勾赵旻挺秀的鼻梁,嬉笑道:“娘子,相公又不是去和别的什么小娘子幽会,你过去监视什么?”
赵旻一只手端着陈炎递来的茶杯,一只手轻轻抚摸心口,娇嗔道:“相公,人家就是担心你吗,不知为什么,我听说你要去朱焕那里,这心脏就蹦蹦蹦的跳个不停。”
陈炎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水,笑道:“真的是蹦蹦蹦的乱跳吗,让为夫听听看!”说完把手中的的茶杯放在一旁,俯下身子把脸贴在赵旻的胸前,要听她心跳的声音。
赵旻看到陈炎双手缠着自己的腰身,耳朵厮磨着自己未来得及穿上亵衣的玉峰,不由得心旌摇曳,想起刚才鱼水交欢的场景,心跳又变得急促起来。
陈炎耳朵在赵旻身上滞留了一会儿,然后弓起身体,轻轻吻了一下赵旻的脸颊,笑道:“果然是有只小兔子在里面乱跳,为夫知道你担心我了,我一定会早点回来陪你,你就赖在床上等我吧。”
赵旻还扬起头来说上几句,却被陈炎用一个手指按在她的小嘴上,硬是把她按了下去。
陈炎吓唬道:“娘子真的这样多疑多虑,相公回来就要好好修理你了。”
赵旻想起刚才陈炎在床上折腾自己的动作,脸更加红,心跳更快了。她埋下螓首道:“奴家依你,你早点给我回来就是!”
陈炎想要起身离开,似乎又有些不舍,他握着赵旻的双手道:“娘子,无论发生了什么,即使为夫真的回不来了,你也要好好对待自己,要知道我方才可是已经在你的肚子里播下了种子,等着娘子为我生个胖小子呢。”
赵旻一听陈炎这话,又替陈炎担心起来,挣扎着要起来陪陈炎一起去朱焕府邸。
陈炎又是一番好说歹说,劝慰道:“为夫不是那个意思,为夫是指疆场凶险,不是有句诗说‘古来征战几人回’吗,要是哪天我真有个三长两短,娘子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赵旻眼圈通红,她知道陈炎说的不无道理,这几个月来,她见多了身边的人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第二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所以那天陈炎离开温州江心寺,她就一直心惊肉跳,担心陈炎会出事,几乎每天都在做着噩梦。
现在总算是到了陈炎身边,心里踏实了许多,但是她心里还是不敢也不愿想起陈炎在两军对峙中浴血奋战的情形,就压低声音道:“奴家知道了,相公小心点就是,等哪天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回到处州的石门洞,在哪里搭建屋舍过平常日子,让奴家为你生十个八个孩子。”
陈炎知道赵旻心里还是感念刘师勇那夜拼死相救的事情,就点点头道:“石门洞确实是个好去处,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为夫答应你有那么一天一定要回到石门洞,陪陪刘师勇将军。”
陈炎整理一番后,让侍卫去邀请蓝海洋过来,两人寒暄了几句,带上几名侍卫一起上了去朱焕府上的路。
宋朝的时候,每个城市最为宽敞的中心大道两侧往往不是商铺,而是政府衙门或者官员们的府邸,普通商人即使再有钱,即使富可敌国,即使他家的府第比知府衙门要大上好几倍,但是他家的大门却还是不能朝中心大街开,而只能开在一些背街的巷弄里。
朱焕所占的盐商府邸在南大城的南边,府邸的大门在云阳坊里,朱唤嫌云阳坊太窄,马车出入不便,曾经想要在中心大街拆掉一个官驿,开一扇大门,但是怕李庭芝上表向皇帝弹劾他,就一直没改。
陈炎上次跟随朱焕到了朱府的时候正是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对路线和周围的建筑也没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今天在弄堂里绕来绕去,老半天却还是没看到朱府的大门。
那个在前面带着路的朱焕的侍卫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殷勤说道:“就到了……就到了,转过弯到我们……”
那个侍卫还没说完就扑到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灵魂奔赴阴府地曹去了。
“有刺客!”
蓝海洋大叫一声,右手利落地拔出长刀和几个举着盾牌的神器军侍卫把陈炎围在了中间。
近处几家屋檐上有人头攒动,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刺客们弯弓引弦,一时间箭如雨下。但是蓝海洋几人早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