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蒙军擂鼓三通,兀良合台带领三军,推进到钓鱼城东门之下,排开阵势。耶律田文押了王立,前去阵前叫阵。
这番动作,早有合州探马报与王坚,王坚听闻,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带领众将上了城楼。
只见两军阵前,一道士押了王立,五花大绑,立于蒙军阵前。一声炮响,众人簇拥一将来到阵前,正是兀良合台。
兀良合台鼓足中气朝城上喊道:“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王坚与本帅答话!”
城上哨兵忙报与王坚得知,“城下有敌军主帅兀良合台叫话。”
王坚上前,就见城下一箭之地,一杆大旗之下一员将领喊道:“王坚,你儿前来劫营,被我擒下。速速开了城门,献城投降,还可保全令郎性命,而且本帅保你衣带垂金,世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若有半个不字,本帅一声令下,不但令郎人头落地!城破之日,满城受祸,黎庶遭殃!”
王坚双目冒火,也不搭话,只是朝着王立骂道:“逆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连累满城黎民,惹天下英雄笑我为无谋之辈,你还有何脸面见我?”
王立满脸羞惭,闻言,噗通一声跪倒,高声叫道:“父亲大人在上,儿臣不听尊言,擅自出城邀战,连累大家,儿臣罪该万死!但是孩儿没有给父亲丢脸,父亲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望父亲不以孩儿为念,今生孩儿无法尽孝,来世再当嚼草衔环,报答双亲养育之恩!”
王坚见王立如此这般,长长的吐了口气,大吼一声道:“好,不愧是王某的儿子!你放心的去吧,为父定要将他们全部杀死给你报仇!”
兀良合台喝道:“王坚,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今你弃你儿不顾,简直禽兽不如!”
“番邦野将,也妄谈仁义道德!佞地污了本将的耳朵!他日你若落入本将之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王坚长啸一声。
“来人啦,将王立斩了,祭旗!”兀良合台怒气勃发,见城楼上的王坚只是不为所动,顿时一挥手,一群人上前将王立一下按倒,一刀虎手提一鬼头大刀上前,欲将其斩首。
“弓来!”王坚大喝一声。
左右侍卫忙抬了一张花胎铁臂弓上前,只见此弓样式古朴,两头都是一个黑幽幽的狼头,口中咬住一根明黄的蛟筋绕成的弓弦,沉甸甸,怕有几十斤重。
王坚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此弓,吐气开声,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的一声尖啸,仿佛老狼夜嚎,一支箭洒然凌空,破开空气,沿途空气中荡漾起一阵阵波纹,一下贯穿了高举鬼头大刀的士兵,巨大无比的冲力将他带出四五丈远,一下钉死当场,胸口上一个碗大的血洞,狰狞恐怖。
蒙军一阵哗然,平常的弓箭能射二百步远,而蒙军顾虑宋军趁机偷袭,两军相距约莫四百步,王坚一箭居然能射四百步,实在是骇人听闻,就算蒙军中箭艺高超的射雕客,也有所不及。
王坚接连连发两箭,将另外两个欲上前的士兵一一当场射死!蒙古兵看着城楼上张弓搭箭的王坚,威风凛凛,仿佛天神下凡一般,一时间不禁神为之夺,居然无人敢再上前行刑。
兀良合台见一时间居然无人敢上前,不禁恼羞成怒,喝道:“后退者,斩!”
面目阴鸠的黑水上人一下从兀良合台左右站出,一脸暴戾,喋喋怪笑着,一个箭步上前,空手一翻,擎出一把蓝汪汪的弯刀,呜呜声中,一刀削向王立脑袋。
王立不知被耶律田文用什么手段制住,筋酥骨软,手脚酸软无力,行动迟缓,哪还躲得开。
黑水上人出现时,城上也现一道人,黑须黑髯,正是昨日让黑水上人吃瘪的道人,道人一见黑水上人动手,“去!”,伸手一指,一口明晃晃的飞剑一下飞出,眨眼间就到了黑水上人跟前,匹练的剑光朝着黑水上人一划一拉,带起一声长长的尖啸,明晃晃的剑光映得黑水上人须发皆碧,剑气冰冷刺骨。
黑水上人一见,心下一惊,先前吃过此剑的亏,当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忙将手中的弯刀祭起,挡住剑光,“叮叮当当”和飞剑斗得不可开交。
黑水上人本身就不敌此飞剑,加上旧伤未愈,哪敢与飞剑硬拼,忙一摇手中的骷髅拐杖,骷髅吐出一股股漆黑粘稠的黑气,凝聚成一团,阴风森森,鬼气啾啾,和手中的弯刀一起缠斗起天空中的飞剑,同时身形一动,慢慢就朝后方退去。
耶律田文一见黑水上人被飞剑所阻,士兵都不敢前,于是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此事还得贫道走上一遭,了此因果,方显好处!”话落,依旧手提了一根黑沉沉的钢鞭,走到王立跟前,当头一鞭打落。
就在此时,兀良合台身后转出一人,此人约莫二十来岁,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自有一股勃勃英气,此人正是蒙军中的神箭手,著名的射雕客,名伯颜,勇武过人,能开三百石的硬弓,在蒙军中素有威名。
伯颜一转出,就从背上取下一张巨弓,高约一人,弓臂有儿臂粗细,弓弦乃是用熟牛皮绞制而成。
伯颜张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