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好好想想。”
世子闻言沉思,许久后依旧摇头,不解道:“刘公子快些说来听听。”
“拉奚琴,指在千斤,力在手腕,倘若用得准,音律才会极佳,倘若不准,便跟公鸭嗓子一个德行,可这准和不准,除了指法,还有音节,殿下您瞅我。”
刘明镜说罢抓起奚琴,轻轻拉了一小段,只见他随着音符高低来回晃悠,每一个节拍都打得相当精准。
殿下见状恍然,惊呼出声:“小王有些明白了。”说罢亲自抓起奚琴一试,也学着刘明镜的模样找了些感觉,没想到这货还当真天赋异禀,很快便抓住了其中诀窍,一首刚刚教的新曲也拉得像模像样起来。
“草民琢磨着再过些日子,您这音律的造诣恐怕要高不可攀了。”
世子殿下闻言大喜,开口笑道:“论奚琴你可是我的老师,即便他日你拉不过小王,你还是小王的老师,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哈哈哈,刘公子,往后我就称你一声师父了。”
刘明镜闻言惶恐,急忙喊道:“殿下不可,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非把草民扫地出门不可。”
殿下闻言嬉笑,打趣道:“无妨无妨,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哪能说与旁人听?往后私底下,我就叫你一声师父。”
“殿下……”
正当此时,却见严寒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刘明镜瞧他一脸焦急,心知出了大事。
“当家的,茶馆那边来信了。”
刘明镜闻言一惊,急忙跟世子殿下告辞,领着严寒出门而去。
“让黄冈去一趟刺史府,请刺史大人先去茶馆,你去叫葛当家的,咱马上出发。”
严寒闻言点头,立马跑了出去。
没想到这魏翔来得真快,刘明镜刚进茶馆便见魏翔早早坐在一位男子身旁,瞧那男子满脸干瘦,却偏偏穿了一身宽大长袍,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不伦不类。
两人相谈甚欢,正自你来我往拉些家常,却见刘明镜缓缓走了过去。
正巧魏翔忙着斟茶,刚好瞧见刘明镜到了,两人神交少许,大都了然于心。
“哟,来来来!刘公子,本官为你介绍一下。”
刘明镜见状拱手,急忙跟了上去。
“这位乃是咱扬州折冲府的长史大人,傅斌傅大人。”
等到魏翔说了长史大人的名字,方才见刘明镜躬身一礼道:“原来是长史大人,在下刘明镜,久仰久仰。”
傅斌见状回礼,瞧这刘明镜虽是一介布衣,却跟刺史大人相识,而且瞧他两人礼节颇深,想必也非寻常人家的公子,所以多了几分客气。
“刘公子,本官听你口音,怎么不像是本地人。”
“不瞒大人,在校乃是陇州开阳人。”
“陇州开阳?这可大老远了。你不远千里来到扬州,却是为何?”
刘明镜急忙打了个哈哈,开口说道:“家里有老人过世,正愁着想给他写个墓志铭,不巧写到从军入伍这段便没了,只因太多事情记得不清,老人生前讲的也不多,便想着来扬州探个究竟。”
“哦?照你这儿说,你家那位前辈是在扬州入伍?”
“不巧,正在折冲府上。”
“喝!这么巧?!”
见傅斌一脸惊诧,刘明镜也是满脸激动,急忙回道:“正是,据说当年曾是旅帅一职,只是在下来在这扬州也寻了这么久,不曾找到蛛丝马迹,琢磨着应该是年代久远,同武的前辈们大多不在了吧。”
话一说完,只见魏翔轻轻放下茶杯,开口说道:“这事儿你何须去找旁人?问傅大人不就得了?傅大人在咱折冲府上是专司府兵入册一职,想查点二十年前的档簿定然不是难事,傅大人,您说是不?”
刘明镜闻言大喜,急忙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傅大人住在下一臂之力!他日做好墓志铭,定当在他老人家坟前告知此事,求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护佑傅大人荣华富贵,步步攀升!”
傅斌闻言摆手,却是一脸不屑道:“这都是小事,既然魏大人开了口,哪有推诿的道理,你且需等我几日,待我前去查了档簿,自当告知此事。只是不知你家那位老前辈姓甚名谁?何年入伍?”
刘明镜急忙答道:“刘满乡,具体年限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傅大人可往二十年前查起,应该不会错。”
“好,此事就交到本官身上,你放心便是。”
刘明镜闻言大喜,急忙说道:“事成之后,在下定当登门拜访,叩谢傅大人大恩大德。”
等了这么久,可总算抓住点矛头,也看到一丝期许,可想着刘满乡那些从未提起的过往,刘明镜却越发不敢随意揣测。
茶已凉,人已去,刘明镜独自一人又喝了半晌。葛孟自在一旁斟茶,陪着刘明镜发呆入神。
“我瞅着魏大人貌似对折冲府心有忌惮,这是为何?”
刘明镜闻言答道:“这事正常,魏翔虽是扬州刺史,可毕竟手无兵权,说到底,谁有兵,谁才是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