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的时候,任雪盈还是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他们两个人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渐渐变得亲密起来,可毕竟现在烦心的事情太多,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好半响才闷闷地问道,“你……你今天公司没有重要的事情吗?怎么会有空陪我去医院呢?”
程天桀淡淡一笑,“我也想看看林亚娇怎么样了。杜荀鹤正好这两天出差,倒是有拜托我帮忙多照顾一下他的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想去看看她,就顺道过来载你一起去。”
二人自此就沉默下来,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病房中,看到林亚娇已经睡下了。任雪盈帮着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怕打扰到林亚娇,就转头对程天桀说道,“我们先去下面的公园里散散步吧,等会她睡醒了我们再回来好了。”
程天桀自然求之不得,忙答应下来,然后就和任雪盈肩并肩地走到楼下的花园里去。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程天桀觉得有些尴尬,好半响才轻声地问道,“你……你头上的伤口最近还疼吗?当初流了挺多血的,该带你去吃些好东西补补才行的。”
任雪盈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受了伤还要吃好东西补偿。我没什么事了,本来就只是小伤口,不过是撞在桌子角上。现在已经好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并肩走在一起,冷不丁旁边却走过来一个穿着医生袍子的人,还带着口罩,从他们二人的身边擦肩而过。在医院里看到这样的人,并不是很稀奇的,本来很多医生出来就会穿着袍子,只是通常在花园里的话,就不会再戴这么大的口罩了,简直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他们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医生的靠近,正说着话的时候,却不料这个穿着医生袍子的人猛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大瓶的液体来,就朝着他们二人泼了过来。
程天桀原本是和任雪盈并肩走在一起的。正费心地想着该和她说些什么,这些日子因为这么多的事情都搅和在一起的缘故,他看得出来任雪盈心情很差。本来之前想约她出去吃饭的,但是却没想到依依母女会找上门来,或许本身的确是想要祈求任雪盈帮忙,可至少依依并没有知错就改,她只是凭借着一份侥幸的心理,在里用任雪盈的善良罢了。正因为如此,程天桀才越发地憎恶这个女人,这几日每每看到任雪盈额头上的伤痕,他心里就暗暗地懊恼,自己已经用了那么多法子在保护她,可还是让她受伤了。那天冲进病房去,看到她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的时候,他的手就不自觉地握起拳头来了。如果当时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的话,他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一拳打烂她的脸。
任雪盈就是他的脉门。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弱点的人,可自从遇到任雪盈之后,他才发现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太爱任雪盈了。这个弱点让他只要遇到与任雪盈有关的事情就会彻底地错乱,不管面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一旦任雪盈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他都会推开面前的一切朝着任雪盈而去。只是他还不知道在任雪盈的心里,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从不曾如此地没有自信过,猜不出自己爱的人心中的想法,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结果,可一旦想到放弃就会永远地失去在任雪盈身边的机会,他就算看不到结果也只能坚持下来,渐渐地,像是成了一种习惯,结果却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才好,却冷不丁发现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医生袍子的人,这么热的天气却戴着厚厚的口罩,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来。
那个人朝着他们径直走过来,渐渐步伐放缓了一些。手放在衣兜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程天桀本就是十分谨慎的人,最近又因为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因而特别担心任雪盈的安危,眼看那个医生的装扮很是古怪,就存了一分心眼,一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那个人。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来了。
程天桀猛然就看到那人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瓶子来,然后朝着他们二人就泼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慌张挡在任雪盈的前面,紧紧地抱着她,大声地喊着,“任雪盈,小心!”
那液体带着刺鼻的味道泼洒过来,落在他后背上的时候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来,还冒着浓烟,衣服当即就被腐蚀开来,疼痛感从后背上火辣辣地传来。
那个穿着医生长袍的人看程天桀挡在了任雪盈的面前,当即丢掉手里的瓶子,在保安围过来之前落荒而逃。
程天桀疼得几乎连呼吸都是疼痛难忍的,抱着任雪盈死死地不愿意放开,他已经感觉到那浓重的味道是硫酸!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任雪盈泼硫酸。他紧紧地抱着任雪盈,将大部分泼洒过来的硫酸都挡住了,只是后背却烧灼得厉害,他咬紧了牙关。
任雪盈显然被这情形吓坏了。她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到程天桀全身都在发抖,又闻到了那么浓重的味道,也慌乱不堪起来。
此时,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正跑过来,小心翼翼又紧急地将任雪盈和程天桀分开,让他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