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维涛起身时又拍了拍高洋的肩膀:“别怪你师傅,实在是当初机缘巧合,而你又骨骼奇佳,正是练我五龙门功夫的好苗子,所以你师父才..”
高洋记事以来最揪心的事即将揭晓,他一向冷静的性子也失去了淡定,双眼热切的望着师傅,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没多久,宗维涛拿着一件黑色夹克和一个小包裹走出来,轻轻放到高洋身前。
宗老唏嘘道:“小洋,想不到一眨眼你都十六岁了,真是日月如梭啊。”
高洋颤抖着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套军绿色的婴儿衣服,上面放一个小金锁和一块黄龙玉佩,至于黑色夹克显然是件成年人衣服,却不知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见金锁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祝我儿高洋长命百岁;龙形玉佩背面只刻着一个字:‘柳’。高洋一手拿一个,感觉手里热乎乎的,他这才知道师傅为什么叫他高洋,潮红的眼眶终于泪水滑落,他知道,这定是父母亲人给他留下的。
宗老等待高洋定了定神,才将往事娓娓道来:“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维涛师兄接到异地任职的通知,我们前往淞沪火车站乘车。我记得那夜阴雨绵绵,候车大厅里冷风直灌,旅客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聊着天。”
宗维涛道:“是啊,那夜好冷!”
宗老继续道:“大概是晚上十点的时候,一个英武的小伙子怀抱婴儿走入候车室,满脸疼爱的样子。”
高洋听到‘婴儿’两字,耳朵顿时高耸,因为十五年前的他可不就是一个婴儿嘛。
宗老接着道:“忽然,他身后追来十几个黑衣人,围住那小伙子没说几句就动粗了,十几个人围着那小伙子打。那小伙子怀抱婴儿,只能寻机躲闪。那年月治安还有些乱混乱,那帮人势大,车站人员也不敢近身劝诫。我们眼看着那小伙子只顾维护婴儿被动挨打,心下也为他着急,你师兄便扑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维涛亲身经历,让他讲吧。”
高洋隐隐感到那小伙子跟自己会有某种关系,所以听说宗维涛上前援手,眼中满是感激。
宗维涛抿了一口酒,咂吧着道:“当时我也年轻,又有身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冲过去后,狂龙十三式出手,三招就放翻五个,把他们都镇住了。”
高洋知道,‘狂龙十三式’是晚清时本门三位前辈糅合五龙门拳路腿法,所创的新套路。虽然只有十三式,可每招又有九个变化,端的是变化无穷,威力巨大。自己已练习八九年了,现在如若被人围殴,狂龙十三式是最高效的攻击手段了。
宗维涛又道:“我的突然加入打乱了战局,一壮汉对那小伙子喝道:‘姓高的,我还当你有多英雄呢,原来早就埋伏了帮手,哼哼!’”
高洋听到‘姓高的’字样,没来由一阵激动,这个人也姓高?跟自己会有什么关系呢?
宗维涛接着道:“那年轻男子生的剑眉星目,面部跟你有七八分像,身姿挺拔,一看就像部队锤炼出来的。他望着我道:‘这位兄弟功夫不错,可惜这还真是高某的家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孩子就劳您照顾片刻,我跟他们去外面找地方做个了断,毕竟这里影响也不太好,放心!最多十分钟就回来。’”宗维涛说道这里看了高洋一眼,仿佛面前的就是那小伙子。
高洋预感自己就是那婴儿,顿时泪水再次涌出。宗维涛叹道:“我苦笑着接过孩子,那位姓高的男子在众敌环伺之下,依然十分从容。他将黑色外衣脱下,轻轻裹到婴儿身上就要出去。我拦着他道:‘现在是法制社会,高兄弟何不稍等片刻,报警了事。’”
宗维涛顿了顿续道:“哪知他却很坚决的说:‘谢谢老哥关心,这几块料还不配当我的对手,再者这确实是我的家事。帮我照顾十分钟,我一准儿回来!’他说话带着京城口音,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高洋听到这里哪里还能掩饰心中的担忧,他关切道:“他.。。他是那些人的对手吗?”在心底,他已经把那个‘姓高的’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自然十分关心。
宗维涛和宗老对望一眼,相顾摇头叹气。宗维涛道:“后来,我和爸爸等了半个钟头也不见他回来,也不知他是胜是败。我去火车站周边寻找,可一圈下来,根本没有他跟那些人的身影,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高洋急道:“啊!他..他不会是被那些人害..害了吧!”
宗维涛拍打着高洋的肩膀安慰道:“我想不会的,那人被围攻时,虽然捱了很多下,其中也不乏要害,可跟我说话时却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中气十足,可见他抗击打能力之强。想来是有什么临时的事情给耽搁了。”
高洋这才安定了些,问道:“师兄,那..那个婴儿就是我?”他的语气有些忐忑,骤然听到身世之谜,既充满期冀又感到不相信。
宗维涛叹息道:“你就是那婴儿。当晚,爸爸带着你去宾馆休息,我在原地等候。可等了一宿也不见他回来,天亮后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他的身影。而我必须第二天一早去龙城市组织部报道,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