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早就是好,刚过午时一帮人就已经到了嘉州。找到当地的驿站住进去,谁都不想出门。黑娃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就更不用说,进了房间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虎妞找张椅子靠在边上,天气热总让人昏沉沉,两人一个躺一个靠就这么睡了。
咚……咚……咚。几声大鼓响声把黑娃跟驿站里住的人全都惊醒。嘉州衙门就在驿站边上,随便你睡多死都会把你吵醒。
“草。哪个吃饱了没事干……敲个毛线。”鬼火冒!黑娃醒过来就开骂,转头看看虎妞,小丫头也是迷迷糊糊的,听见大哥哥骂人,掩嘴笑。
当着小虎妞骂人,会教坏她的。黑娃好尴尬,黑张脸呵呵道:“小虎妞。呵……呵……刚才大哥哥说的话你当没听见啊!左边进去右边才来就是,忘记。”
“大哥哥。我们出去看看好吗?刚才这鼓声是衙门开堂审案。”虎妞听了笑嘻嘻,没把大哥哥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不出虎妞小小年纪连这都知道,黑娃也就听过一次,就那回跟晋阳出宫整李壮毕。想到这黑娃笑道:“虎妞。你怎么知道是审案子?你见过对吧!”
小虎妞点点头,眼睛里泛起水雾,轻声说道:“我妈妈就是被衙门里的官判给当地大户人家的。后来他们把妈妈卖到江浙府。”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虎妞要去江浙府找妈妈,黑娃还有些事不明白又问道:“你妈妈为什么要被判给大户人家?”
呜……呜。小虎妞眼泪水止不住流下,边抽泣边道:“家里早先借的钱还不上,爹爹就用妈妈去抵押……呜……”
黑娃走是前握住虎妞小手说道:“小虎妞不哭,大哥哥带你去看看他们怎么审案子好不好?”见不得哭的黑娃找个理由哄哄小虎妞。
嘉州城并不大,住在城里最多二三千户人家,比起江浙府三十万人口的大城市差太多。听到鼓声街面上的人全朝衙门拥过来。黑娃他们离衙门最近,就在边上几步路,带虎妞站在最前边的位置,看大堂里面很清楚。
一个五十来岁的县太爷坐在高堂之上,堂下跪着两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面目姿色一般,哭哭啼啼的。另外一个满都身是伤疤的傻小子。为什么说他傻?那小子到现在还流鼻涕,一脸憨相。大堂中间摆放一具男人的尸体,根据面相来看应该是那傻小子的哥哥或堂哥之类,正面看不到伤口或刀痕,但是衣服上的血迹看得出他应该是被人杀害的。四周十多个衙役个个无精打采,更有甚者拿杀威棒顶着下巴打瞌睡。
啪。县太爷看外边已经站满了人,拍响惊木堂。威……武……威……武……衙役干叫两声后,开堂正式开始。
县太爷手拿状纸看了一眼,对跪在堂下的人道:“曲氏。你状告曲二杀夫强暴一案可有人证。”
跪在堂下的曲氏抬头先看了看堂上的县太爷,低头瞬间眼角不经意斜了边上站立的一个衙役,低声哭道:“有。我家隔壁邻居可以为小女子做证。有……柳**。陈**”曲氏报出几个人名来。
“好既然有人证,那就让他们来为你做证。来人。去传刚才曲氏所说的人证上堂。”从堂下走出去两个衙役,其中就有刚才曲氏眼瞅的那位。
“曲氏。你现在可以把当时的情况跟本官仔细道出。”县太爷发话后,曲氏吞吞吐吐把曲二用杀猪刀杀死是经过道出。
曲大曲二本来是亲兄弟,后来曲大娶了现在的曲氏为妻后,两兄弟就分家,各住各的屋。曲二从小脑袋就不好用,就是憨傻。两兄弟分家后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大打出手,主要是曲大打曲二,就在昨天两兄弟为了一只鸡又打了一架。当天晚上曲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杀猪刀,把曲大砍死在床上,砍死曲大后看见穿着极少的曲氏就扑上去。曲氏大叫杀人了!引来隔壁邻居,才没让曲二得逞。曲二见有人来拔腿就跑回自己屋里,把杀猪刀都忘在曲氏那。
曲氏边讲边哭,曲二还是那样子,傻呼呼跪在地上,不开腔不出气,纯傻样。
几个证人很快就被带到大堂,跪在堂下一口指定是曲二杀死曲大。衙役把杀害曲大用的杀猪刀呈给县太爷看过后,县太爷拍了下惊木堂,清清嗓子,他这是要宣判了。
“本案案情已经大白,现在本官判曲二杀兄凌嫂罪名成立,等上报府衙,秋后问斩……”县太爷大声宣判。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看头纷纷准备离去。
草!这样就把案子结了。昏官呀!太多遗漏,太多破绽就没人看才来,那个傻小子直到听到要斩他都没反应,纯哈儿!会杀人?说出去谁信,真是看不下去了
“等等。大人,小人有话要说。”当县太爷斩字刚出口时黑娃站了出来。
有人要说话,看热闹的人又围上来,见一个黑大个带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姑娘走进公堂。
县太爷也是一楞,竟然有人敢闯公堂,历声道:“何人敢擅闯公堂,给我乱棍打出。”
黑娃走进公堂后,呵呵笑道:“大人,您就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要闯公堂。我又是什么人?就这样打出去不合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