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真的惊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是,他们是不好,抢解放军的枪,到处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但他们真的就是敌我矛盾,需要判刑坐牢吗?不能通过其他形式对他们进行教育吗?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几乎沉到了无底深渊。
靘云讲完之后,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了。靘云看见我的脸色不对,可能猜出了我的心情,还安慰了我几句。
“子云,你平时让我们什么事都要看得开,顺其自然,自己咋又这样呢!忧郁伤身呢,我真不该告诉你。”
我感觉很窝囊,遇事还不如女生,真恨自己不是个东西。
窝囊归窝囊,晚饭后,少事休息,我仍去了小操场。一边轻微的锻炼身体,一边等叡玉。一个多小时后,叡玉才姗姗而来。
“对不起,子云。我有点事,来迟了。”
我不知道叡玉从啥时候开始学会客气了,她从来都是快人快语的。他这样一来,我反倒还不适应了。
“嗯,嗯——。叡玉,没事呀,我在锻炼身体。”
“子云,我们边走边说吧,站着说话很闷的。”
叡玉说完,先向后校门走去,我在后面跟着。
“子云,你先说说。靘云都给你说了些啥子呀!”
我们出了后校门,缘着火车道向北慢慢的溜达。同时,我把下午靘云给我讲的,原原本本的又给叡玉说了一遍。我讲完之后,叡玉接过了话题。
“完了。就这些…。”
“嗯,没啦。”
“嘻嘻,就算完了吧!”
“叡玉,该你啦。”
我们又默默的走了一小儿会,叡玉才开始了她的讲述。
实际上,子云。进到火车站里面去的,只有十来个人。其余的人都在站外观望,这些人中只有少数几人戴上了藤冒,拿了棍棒之类的凶器,决大部分的人都是徒手。当然,如果真正开打了,这些人中肯定还会有部分参加的。不过,大部分的人最多只是起哄,在声势上助助威罢了。
子云,你也知道。像秀才那样的人,若要让他去打架,那和赶鸭子上架差不多。他一是没力气,咋打呀。二是戴一副八百度的眼睛,看书时还比常人拿得近。再说又是晚上,当时车站又停电。若是真要打架,他能看见对方吗。像这样的人,也因围攻火车站,打架斗殴被逮捕,你说这道理通吗。
听说,他父亲是右派,是五七年整风反右时定的。子云,我真的不知道,右派真的很坏吗?而且,父亲是右派,子女去看了打架,就真的犯了法吗?
我本来是听她说呢,现在她反而来问我。再说整风反右的事我也说不清楚啊。看来,她比我知道得更少,就捡我知道的告诉他吧。
叡玉,右派的事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多看了些书,又在毒品室
(堆放查抄封资修的报章杂志及书籍的房间)里看了些资料,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右派的名称来源于苏联,当时,苏联的布尔什维克中央开会,有一部分人反对列宁同志的意见,也不知道那些人反对,有多少人反对。于是,有人提议,反对列宁同志意见的站右边,支持列宁同志意见的站左边。这样,托咯斯基等人站在了列宁同志的右边,斯大林等人站在了列宁同志的左边。后来就把站在右边的这些人称右派,也叫做‘托派’。
五九年的上半年,我们国家的各大报纸,重要杂志均大势宣传‘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我们伟大领袖**在多处场合讲大鸣大放的意义,鼓励全国各族人民给我们的党和国家提意见、建议,以利于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
五九年的下半年,又提出了整风反右。整风是整顿我们党的不良作风,反右是反对攻击我们党,反对我们党的右派分子。原来,我们伟大**提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一种斗争策略,是引蛇出洞。像大文学家丁玲,大元帅彭德怀都是这时楸出来的右派分子。伟大领袖**前后两次在庐山主持了会议,与右派分子展开斗争,第一次批判了彭德怀,第二次批判了**,取得了反右斗争的伟大胜利。
“哦,子云。我还是不明白。”
叡玉仍是有点茫然。
子云,算了吧,那些事情,太复杂了。我接着给你说吧,被逮捕的人还有劳动。你想想看,他和我们同学四年,谁看到他打过架啦。他文革前做好事,学雷锋,那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呀。我听当时去现场的人讲,他当时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听说他的父亲是地主,所以,他的家庭出生就是地主了。子云,可是他的家庭出身,他自己是无法选择的呀!
子云,你办法多,道理也比我们说得清楚。你得想想办法给主任或更高的领导报告,把这些道理给上级讲讲清楚。你以前给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同学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时候不是说,家庭出身不能选择,革命的道路是自己走的吗?你不是说我们党要团结大多数人,一起参加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吗?鼓励我们要求进步、努力学习、又红又专吗?…。
“好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