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换了身青黑色的麻衣,坐在中年人的对面,小厮给少年人倒了杯山茶,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在留意着少年郎,少年郎拿起杯子咕噜噜大喝了一口,样子除了比农家孩子清秀一点便再也没有其他特色。
一股特有的香味从作坊里飘了出来,连带着的是一个年近中年妇人摸样的人端着新出锅的核桃馍走了出来。
妇人头上缠着白布,脸上衣服上有着些****,王婆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只是由于这个招牌的缘故,东皇镇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谓,她将核桃馍馍送到了少年郎的面前。
无论是外来的人、还是镇上的人都没有对这个动作有什么不满,尽管他们早已经点好了东西。
“王婆,你这手艺真的是越发的好了。”陈墨像个孩子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咧着嘴笑着说。
王婆使劲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着略显粗犷的声音说:“做的多了,自然就越好了,你个小屁孩子这些年在外过的怎么样,苦不苦?”
“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习惯,时间一长就好了,没有什么苦不苦的,王婆您呢?这些日子怎么样?。”
王婆听着少年的回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日子还能怎样,有这手艺,镇子安稳,自然活的不差。”
陈墨愣了一下,旋即释然,他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很阳光:“那是自然。”
陈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有点破洞的手帕,将剩下的两个馍馍包好,放进怀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边跑边说:“王婆,张老头,刘大彪,我有事儿,以后再来看你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大彪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突然说:“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王婆说:“跑的再远,终究还是要回到原点的。”
张老头:“陈墨就是陈墨啊。”
原来那个少年就是这个少年,只是这个少年真的太普通,与相传的九龙山上匪类头子似乎完全不同。
“这就是九龙山的土匪头子,真的是完全不像啊!”
刘大彪说:“这算什么,前些日子,我还听到有人那土匪头子是三头六臂呢,不过就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少年小小年纪,也是厉害。”
一个刚刚从外面来的年轻人开口突然略带嘲讽的说:“厉不厉害谁也说不上,狐假虎威倒是可能。”
“而且,最为可恨的便是这少年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狂,刚刚明明是我们大伙先点的东西,他先吃了,却没有丝毫歉意,连钱都不付,这以后还得了。”
这个年轻人稍稍一点拨,谈论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忽然觉得似乎事情就是这样,于是,谈论声里渐渐多了些鄙夷少年品行的话语。
这是人的通性,攀比,嫉妒,落井下石。
王婆听着耳边的议论声,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指着那个先前嘲讽的年轻人骂道:“嫉妒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但像你这样被蒙了心的还是少有。”
年轻人的脸瞬间胀红了,他咬着牙说道:“你什么意思?我是帮你说话怎能诬陷我?”
王婆冷笑道:“帮我?可笑,东皇镇上的人都知道陈墨小子来到我这儿我总是第一个要招待的,我也从来不收他钱,而且刚才陈墨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等人走后就随便说,作为一个外来者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随意乱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东皇镇谁是主人?”
年轻人忽然转过头来,突然发现有很多人像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一时间,脸涨得猪肝一样红。
没有过多久,这个年轻人便消失了,只是他带来的那些言论却并没有消失,恐怕以后会越来越多越离谱。
中年人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谈论,也没有刻意留意陈墨,他将几个铜板递给小厮,便牵着老驴离开。
厉不厉害总不会是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谈论就能决定的,只有时间是最好的东西,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有些人很特别,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厉害,所以他们总是战胜敌人,所以他们时间被铭记,成为支撑着这个世界过去历史的重要人物。
小镇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地被一件不可预知的事情席卷,唯一平静的地方只有那两座高高的建筑,从不会被无关外物打扰。
······
······
一夜的愤怒并没有让木讷失去理智,有时候,为了改变,就会有取舍,就会有付出,而改变就会演化出好事。
天,将要晴朗,一路阳光从远及近,照耀着每一朵花草。
刚刚回到小院子的木讷一打开房门便看到有人在等他,瘦弱的身子,不是月儿,是郁思雅。
郁思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圈黑黑的,一夜无眠。
木讷走近,还未开口,郁思雅便站了起来:“多谢先生。”
木讷听着这话,心底里大舒一口气,不由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很好。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