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荀一听,深觉有理,顿时火冒三丈,顿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匆匆结账,拉着飞雪气急败坏地回到荀府。对着一个看门的家丁喝问:“那老头子现在还在屋里吗?”
那家丁认识飞雪,不认识莫荀,但已经从管家那里听说过飞雪跟在小少爷身边,看来这个少年便是自家的小少爷莫荀了,现在听到小少爷如此称呼老爷,顿时错愕,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飞雪也想不到小少爷这么奔放,经过直呼老爷为老头,顿时拉着他说:“你不是答应不这样称呼老爷的吗?”
莫荀回答:“一时忘了。”
飞雪无语,这时,另一个看门家丁看不过去了,从旁说道:“小少爷,老爷在家里,方才信少爷来向老爷请教学问,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书房中说话。”
莫荀听后,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抛给他,“赏你的。”随后对飞雪说,“马上带我去书房。”
飞雪心里忐忑,害怕少爷又去激怒老爷,便说:“少爷,老爷的书房是不能喧闹,否则家法侍候。”
“那更好,我正怕没有理由让他把我赶出去呢!”莫荀冷笑说道。
“那我更不敢带你去了。”飞雪拒绝说道。
“嘿嘿,你不带我,难道我就不能让别人为我之路了吗?”莫荀不以为意,举步进入荀府,逢人便问书房在那里,但是无论飞雪怎么对着那些家丁奴仆摇头摆手,那些丫鬟家丁还是帮莫荀指出了一条正确的路。
莫荀踏进书房,便看到自己的姥爷荀诲正在为一个锦衣青年解读古籍。
荀诲见莫荀气冲冲地跑进来,自然知道没有什么好事,说:“吃饱了?”
“吃饱了!”莫荀顺口便答,但马上有惊醒自己不是来说这些的,便大声说:“老头,你到底想做什么,过我划出一个道来。”
荀诲不理会他的咆哮,指着那个锦衣青年说道:“来,见过你的表哥荀信,他的学问做的很好,来年开春,定能高中状元!我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便熟悉熟悉吧。”说着,也不理在一旁跳脚的莫荀,径自离开书房,莫荀想追出去,但是被飞雪拦住了。
“这位便是表弟莫荀吧!我听叔公提起过你,表弟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后,将来定非池中物。”荀信向着莫荀拱手作揖。
莫荀转身看着他,见他相貌堂堂,颇具儒风,旋即又想到飞雪跟他说起过,这个荀信是最有能力继承荀府的人,心想:“如果和他闹起来,说不准老头一个生气,便把自己赶了出去。”想到这里,脸露讥讽,语声阴阳怪气地说:“信少爷,对吧,我也听说过你,听说你为了谋夺荀府的家业,费尽了心思,今天看到我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偌大的荀府收于囊中,是否羡慕嫉妒恨?恨不得一刀杀了我。”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荀信大吃一惊,被莫荀的话震的发懵,虽然自己一直有这个想法,但自己从来没这个行动,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飞雪大吃一惊,想不到莫荀竟然如此诋毁荀信,她可是知道声望对一个才子来说是何等重要,更何况信少爷的声望极高,为人也正派,很少流言蜚语,号称西北第一才子,老爷对他着实看重,认为他是挑起荀家大梁的唯一人选,如果此言传出去,不但信少爷被毁,就连荀府也跟着遭殃,所以她才会出言想劝。
“难道不是吗?若非要讨姥爷的欢心,会来的那么勤吗?这里又不是他的家?”莫荀根本不理会飞雪的担心,径自嘲讽荀信。
“表弟误会了,我只是在向叔公请教学问,别无他想,你别冤枉我。”荀信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才说。
“嘿嘿,我怎么听说做学问的人都要静心养气,不能被杂念所扰,通常那些书生都是去找一处安静的荒郊野岭去埋头苦读,而你呢,三头两日便往荀府里跑,不是别有目的,你会这样做吗?”莫荀冷笑说,语气充满了嘲弄。
“哈哈,表弟,你不是读书人,便是不知静心读书是好,但书经上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倘若有位学问渊博之师从旁解答,反而会事半功倍,远胜静心读书之人。”荀信的涵养很好,一点也不恼怒,笑着说。
莫荀走过去,拿起荀诲刚才讲解的书籍说道:“这是什么书?”
“这是孝经,那字是古篆!”荀信以为莫荀不认识那些字,便说。
莫荀是能看懂古篆,小时候跟他一个教书先生学过一年,只是能认不会学。刚才只不过是无事生非而已,他翻着孝经说道,“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此话怎么解析?”
荀信一听,便知对方是懂得古篆,心里一沉,解析道:“意思就是五刑所属的犯罪条例有三千多条,其中没有比不孝的罪过更大的。”
莫荀继续挑衅:“你没解析错吧?”
荀信恭敬回答:“圣人之言,岂敢亵渎?”
“哦,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这句话又做如何解析?”
荀信一愣,皱着眉头说道:“圣人之言是不能这样分拆来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