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黄岩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凝视着天空,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在古代的时候对于星象的研究都是非常深刻的。只可惜黄岩这些年东奔西走,却没有时间来学这套东西。他对星空的了解之存在于辨别方向。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黄岩不禁的有些感叹,虽然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但是毕竟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先天的本能,在自己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无论有多大把握,最后都只能向上天祷告以求得自己的能成功,尤其在把握并不是很大的时候。
自己虽然在幻境之中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物,但是和一方诸侯正面对决,还是第一次。
虽然在小说中刘表被描写成了一个不算昏庸,但也不算是精明的人,但是实际上到了襄阳之后黄岩才发现刘表觉不是如同小说里那样的碌碌之辈,反而是一个绝顶精明的统治者。仅仅从他对待人才的态度就可以略窥端倪。对付这样的家伙,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嘎吱~”门被推开了,黄岩定睛一看,进来的正是韩玄。
“韩大人,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
韩玄的情绪看上去好像不太高,黄岩略一思索说道:“今夜清风拂面,韩大人身上略有酒气,看来在刘公府上已经用过晚饭了,我刚刚也喝了几杯,不如你我二人就在这星空之下好好聊聊如何?”
“是子文呐,春夜风凉,还是早些休息吧。”韩玄挥了挥手,似乎没有这个“雅兴”。
“今夜月明星稀,此时此景,韩大人难道不应该心有感叹么?多好的月色啊,只可惜少了诸星围绕,孤单不少。”黄岩看韩玄抬腿准备进屋,没有有出手阻拦,而是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听到这些,韩玄抬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子文貌似话中有话啊,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可是从来不说废话的,除了雪景,星空也在你的欣赏范围么?莫非子文正在观星?只是不知道子文看出什么来了?”韩玄转身缓步而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转变。黄岩的话的确击中了他内心的伤感之处。
黄岩退后两步,身依庭廊木柱,双手环于胸前。
“在下不才,不懂观星之术,但是在下的确看出了一些东西,却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韩玄走到了黄岩对面,学着黄岩的样子依靠在另一根木柱之上。神情之中的落寞之色虽然已经有意掩盖但还是可以轻松的看出来。
“飞鸟还巢是为了保护雏鸟,离巢也是一样。若我所猜不错,韩大人此次去刘公府上可以说是目的已经达成,也可以说没有达成,相信大人就是为了这件事而苦恼吧?”黄岩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空气质量真的很好。
韩玄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伸出手来搓了搓。
“黄子文呐黄子文,今天你给我带来的震撼还真是不小啊,真是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哎……”韩玄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也就在韩大人刚刚离开的时候吧,之前我还对大人的行动不是很明白,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没什么还疑问的了。钱不够的话,你可以开口,子长在长沙我教了他不少生财之法,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长沙第一的富商。”
“呼……黄子文你聪明绝顶,那么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明日随我去见刘公吧,至于钱……我只能先谢谢你了,日后……”
“没什么日后的,韩大人以一郡太守之职都负担不起,我还会希望你能还么?别说了,等你回长沙的时候,顺便给子长带封信吧,他会知道怎么做的。”黄岩说完,起身走到韩玄身边把手轻轻的拍在韩玄的肩头。
“就算你帮了我,我也是不会放你走的!就算这样,你也要帮么?”就在黄岩一只脚已经迈进房门的时候,韩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东奔西走这么多年了,我也有些累了。荆州……这地方还不错,暂时就留在这里吧!我帮你不是因为你会帮我,而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希望得到,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说完,黄岩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客房。
院子里只留下了韩玄一人,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若有所思,一动不动仿若一座浮雕。
黄岩躺在竹塌之上,起初他的心很乱,因为他为他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不可思议。这些年来,逃亡、隐匿、利益的分析、如何去算计别人和不被别人算计成为了他生活的主旋律。在他的眼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益与利用之外什么也没有!
舍己为人这种事情在他的眼里实在是最愚蠢的行为,愚蠢到他觉得那是一种精神科的疾病,但是现在,他自己,他自己这个只能看见利益,只会算计的怪物却做了自己觉得最愚蠢的事情!此时的韩玄在他的计划中已经变成了一颗没有用的棋子,可是自己却在用自己急需积累的资本去帮助了这么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疯了!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