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是个喧闹嘈杂的地方,除了是荆州刘表的治所之外,更是连通荆州与中原最重要的通道,所以这里理所应当的也就成为了荆州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的中心,仅仅一座襄阳郡的人口就超过了南部三郡人口的总和!
可以看得出,刘表的对此处的治理还是相当到位的,这点从路过商旅小贩居民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都是平民的衣服,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襄阳人的衣服成色更新,眼色更鲜亮,至于来往各地的客商,游历四周的名士更是衣着华丽,轻纱曼妙绸袍凌舞,好不鲜艳。
据黄岩自己的记忆,襄阳数年之前还是处于战乱之中。可是现在不但看不到战乱所带来的痕迹,甚至会给人一种危险的安全错觉,仿佛整个大汉王朝的动荡与这里毫无关系。
刘表的举措举措的确对于稳定人心有着极大的好处,遍地的饱学之士四处谈经论道,商人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人人安居乐业,处处衣食丰足。看着这样的景象,还会有谁想到要去造反?
虽然这样的景象让普通的百姓得以安心,减少的内乱的风险,但是同时,也会让大部分的人丧失戒备之心,这大概是刘表此策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吧?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拉开门帘,映入眼中的是一所在长沙可能还算气派,但是在这里什么都算不上的府宅,红木大门上没有官员府门上应该有的铜钉,朴实无华,抬头向上看,门上也无牌匾,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但是既然韩玄能把车停在这里,想来此处就应该是韩玄的府邸了吧?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家人都被安置在襄阳。
“子文,我们到了,今天你就先在我府上休息一天,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按照礼节我要去刘公府上拜见,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是我的府邸,你大可随意一些。走,来参观一下吧?”韩玄还是很热情,下人刚刚准备好下车的凳子,韩玄便拉着黄岩的手下了车。
韩玄的仆从敲开了韩府的大门,来迎接的只有一个六十岁有余的老者。看到主人回来了,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把韩玄一行人迎进了府门。
进入韩玄的府门之后,黄岩才发现,韩玄的府邸比起它的外表要更寒酸。荆襄之地本就富庶,人文气息浓厚,稍微有点家世的人家在院中种树养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韩玄府邸和城外的春花烂漫相比,少了几分色彩,一口老井矗立在院子的中心。院中的庭道虽然被打扫的很干净,但却可以看得出来岁月在它上面留下的痕迹。
柱子上红漆早已皲裂,可供休息的横栏早已腐朽,空留其表。
黄岩环视着四周,不可思议之余心中更起疑惑。
“韩大人应该也做了不短时间的官了,怎会一贫如此……”黄岩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了韩某既无大才,更无韬略,只能在这襄阳的地面上做些小官,求个温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的政绩,刘公所赠自然无颜接受。还希望子文不要嫌弃才是。”黄岩的表情早已经被韩玄所预料到了,这座宅邸还是数年前刘表赐予他的,那时刘表刚入荆州不久,正是需要笼络当地贵族士人的时候,这座宅邸就成了韩玄的私有财产。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韩大人在长沙的时候给我的薪俸就又三百石之多,在我的想象中,韩大人以太守之职怎么说也该有一个差不多的宅子吧?没想到……”
“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这位老先生应该是除了大人的亲属之外府上唯一的一个人吧?韩大人的习惯还真是长时间培养出来的啊……”黄岩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浓烈了,长沙的孤寂还可以理解成长沙还在百废待兴的过程中,府上没什么可能配给更多的佣人,可是在这襄阳的繁华之地,却仍然只有这么一个老者……
“别想那么多了,府上既无女眷更无黄白,有娄伯就够了。”韩玄看着一边的老者。
黄岩转身看着这个老者,自进门之后,老者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老者看上去并不像什么世外高人,孱弱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来照顾别人,他自己看上去倒像是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对象。
“娄伯年轻的时候害了一场重病,从此就不能说话了,但是手脚还算利索。有什么事你招呼他一声就行了。”韩玄微笑着说道。
安排了一下随行了数十人,韩玄把黄岩带到了客房之中。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襄阳毕竟也是荆州边关,所以宵禁还是免不了的,子文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明日我带你去见刘公。”说着,韩玄转过了头对着跟随他从长沙而来的随从说道:“你们留下来,子文有什么要求,娄伯做不了的,你可以让他们来做。”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韩玄收拾了一下衣服,起身前往刘表的府邸。
韩玄走了之后,黄岩挥了挥手让旁人都下去了,虽然知道这些人并不可能走远,但是还是轻松了不少。毕竟眼不见心不乱。
客房不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的样子,和这所宅邸一样,房间内的摆设也是相当的简陋。当然,比起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