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夜时分,夜空星光闪烁,洒下一片洁白,仿佛在述说着凄美的情话,一曲离殇。
不知过了多久,李千落从昏睡中醒来,惊觉自己躺在一颗参天大树下。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环顾四周,夜色微凉如水,森林中回荡着的虫鸣使其愈发的幽深,让人有种想要探索的冲动。
顾不上欣赏美景,李千落急忙将身旁的徐磊和左彬彬叫醒,三人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好像刚刚从土里被挖出来一样。
“呸呸呸,”左彬彬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埋怨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们正跟那个大块头打得火热呢,谁赢了?”
徐磊没有理会他,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观察着四周的景色,若有所思,转而向李千落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李千落盘坐于地,摆了摆手说:“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了这么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是……”
李千落两手一摊:“反正我怎么想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快跟我说说。”
左彬彬当时被震晕后就一直睡到现在,自然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此时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求知欲旺盛。
徐磊将白天战斗的大致情况跟他叙述了一下,同时,和李千落一起对他表示了十足的鄙视。
左彬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忽略了两人的不善目光:“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被人解救了,但是那个解救我们的人又袭击了我们,还把我们弄到这个地方,唉,我越来越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李千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纠结了,想不通直接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直接去问他最简单了。”
左彬彬说着说着忽然一愣,惊叫道:“什么!你知道他是谁?”
徐磊一脸无奈的表情:“真有够迟钝的。”
李千落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清清嗓子,高声说道:“故人在此,凯君为何还不现身?”
声音飘荡在静谧的森林中,带起寒风阵阵,却不见有丝毫回响,使其显得愈发幽深。
忽然,晚风拂动树梢头,惊起黑鸟遮月。
“举杯邀月,晚风入喉,且饮且吟,此时此地此景有此人,多是多烦忧;林中寻径,露重衣裳,时时回顾,一番良辰美景月悬夜,怎奈空寂寥。”
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三人头顶上空传来,李千落三人都有种心神被这道声音吸引得游离的错觉,目光沿着那棵参天的巨木向上延伸,只见在一处伸展出来的枝桠上,站着一个人,双手负于身后,迎向洒落的白月光,衣襟随风微摆。
此时的月亮已经从云雾中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月辉如光雨般洒在那一处枝桠上,茂密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清唱一曲催眠小调,和谐而又静谧。
忽然,仿佛镜头猛然拉近,三人视野中的画面骤然放大了十倍,刚才还柔和无比的月亮只剩下一片惨白,那探出的大半身体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睛,在乌云和夜风的拂拭下即将睁开,不知底下藏着怎样的大恐怖,竟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三人的心神一并吞噬。
精神上的压力到达临界点,就在三人将要暴起反击之时,那人转过头来,一圈浓密的络腮胡不但不显杂乱,反而给人一种很整洁的感觉,朱红色的布带蒙在眼前,却让人有种一眼就被看穿的心慌,极其矛盾却无比自然。
只见那人轻轻一笑,便有清风骤起,眼前的幻象烟消云散,恢复了正常的景象,李千落顿时感觉被压迫的心神一松,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他手扶巨树主干,身影缓缓消失,树皮由上而下一阵蠕动,下一刻,那人便从地表处粗壮的树根中现出身形,不紧不慢地朝三人走来。
李千落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凯君?”
只听那人微微笑道:“千郎为何有此一问,莫非离别太久,已不识旧人?二位莫非也不认识在下了?”
这股馊馊的酸味惹得三人齐呼:“还真是江凯啊!”
……
四人出了森林直奔帝都,在一间小酒店里喝酒庆祝。
江凯举杯:“久别逢故人,乃人生一大幸事,非畅饮不足以表吾之心兮,先干为敬。”
李千落笑骂道:“凯君,别折腾我们了,牙酸,赶紧给我说人话。”
江凯说道:“千郎此言差矣。我们帝都四杰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行事当然要注意一下礼仪。”
一向沉默少言的徐磊也乘兴邀酒:“帝都四杰重聚,今夜只管开怀畅饮。”
只有左彬彬最煞风景,早就闻香而动,嘴里塞满了饭菜支吾不清地附和:“对对,难得我们都到齐了,今夜只管痛饮,你们先喝,我填填肚子。”
酒过三巡之后,李千落轻叹:“凯君,没想到你这几年修为大涨啊,今天多亏你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