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接了姥怓一掌。两人连退了数步,才稳定身形,大祭司隐觉掌间有丝灼热之感,抬手一看,暗声了叫不好,手掌心赫然二道血淋淋的口子。一道浅,另一道已深入骨肉。再往上看时,一道暗黑如筋脉的细线蜿蜒而上,已越过了手臂。
“哈哈,沿连,你英明一世,想不竟为了几个中原人丢了性命。”
大祭司惊道:“是金蝉蛊?”
姥怓点了点头,道:“正是。你想怎么死,我都可以成全你,说吧?”
大祭司嘴边溢出一丝鲜血,身形晃了晃,自知这金蝉已入了肺腑。思忖了片刻,才笑道:“你大概并不是想我死吧?”
姥怓猛然一惊,忙掩饰道:“你们欺凌、打压了我仙娘一脉近千年,我早对你们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碎身万段,你还痴心妄想苟活,做梦。”
“不对,你已经跟七圣门的人结盟了。虽不知他们是何目的,但可以肯定,你是想借助他们的势力,灭掉其它六部,彻底统一整个苗族对吧?”大祭司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凌厉的尖刀直刺向姥怓。
姥怓隐忍着,终笑出声来,“苗族统一有什么不好?我们分裂了几百年,内斗了几百年。死了多少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还要斗下去。如果你答应诚服于我,我不仅可以不杀你,还会许诺你苗族第一大祭司的高位。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
大祭司轻笑了声,道:“苗族是该一统,不过大族长不能是你。”
姥怓怒目相向:“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凶残,歹毒,自私且心胸狭窄。若是让你做了大族长,岂不是将族人又置于火坑之中。”
姥怓怒喝道:“老东西,找死。”
“来吧。”
姥怓高举过头顶了的手突然怔了下,又缓缓放了下来,得意道:“如今,你已身不由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适才你是想激怒我,杀掉你。对吧?我偏偏不上当。”
“你多心了,你是怎样的人,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你大概不会忘了吧?”
“胡说,诬蔑。”
“公道自在人心。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可见早已没了人性,与畜生无二。”
“老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我成全你。不,不可,我若杀了你,不正好成全了你。留着你还有大用。”
大祭司鄙夷一笑,道:“连杀个人,都如此优柔寡断,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想初,你杀你亲哥哥时,何其的干净利落。何等-------”
姥怓歇斯底里道:“不要再提他。老东西。”
“怎么,怕了,是不是每晚都做恶梦,梦里他来索你的命。”
“老不死的,不要再逼我了。”
“说吧,你真正的目的?”大祭司直视着她,审视的目光逼得她无处可逃。
“既然被你识破,那--------”姥怓唇角荡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话音未落,已飞快地出手,意图操纵金蝉瞬间占他的躯体,抹掉他的意识。彻底地操控他。
“过来,跟狗一样地爬过来。”姥怓抬了抬手,信心满满道。
果然,大祭司顺从地趴下身去,四肢着地,缓缓地朝她爬去。
“动手快点。死狗。”
大祭司收到命令,爬行的速度较先前快了许多。
姥怓得意地笑道:“老不死的东西,任你先前再厉害。一招不慎,被我操控。还不是跟个死狗一样,随我摆布。”
只是,那神志皆失如傀儡的大祭司近到姥怓脚边时,突然笑了笑,骤然直起身来,飞快朝那女子胸口击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