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兮然追上风平,后面的亦清也追了过来,风平侧过头看了眼她,嗔道:“这人道行高深,我都没把握从他手里逃脱,你又何苦跟来送死。”
秦兮然看了眼他,淡然道:“不就是死嘛。”
风平无奈地笑了笑,道:“说得好轻巧。”
秦兮然不置可否,看了眼他道:“能和自己所在乎的人一起死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风平心中暗喜,忙问道:“你所在乎的人是-----”
身后不远的亦清见二人如此,不由火上心头,怒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暇谈情说爱,当真是不把我三思宗放在眼里。找死。”
风平回骂道:“老畜生,连同门师兄都要残害,还有什么卑鄙的事做不出来。死就死,爷不惧,你有本事抓到我再说。”
秦兮然笑了笑,趁那亦清分神间,剑身向后斜划一道青芒,顿时朝他击去,亦清何等道行,早已踏进虚幻境十多年,凝气成实物的存在,只见他鄙夷一笑,风淡云轻般挥了下袖袍便轻意将那剑芒打散,狠狠道:“小畜生,让我抓到,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人回头看了眼,大惊,闲话不多话,身形更快了些。
不知不觉间,房屋越来越少,没了房屋的层层阻挡夜风强劲了许多,如入无人之境。衣带乱舞,狂风呼啸,二人毫无退路,只得一往无前。看着二人的身影越来越接近那道自然天成的天堑,亦清暗叫不好,前面便是三思涯了,宗门的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即便是他代宗主的身份也得请示师父,在征得众长老的同意下方可入内。当下不多想,心神一动,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紫芒破空朝二人身后刺去,风平只觉一股强流划破虚空,发出刺耳的尖鸣声,心下暗叫不好,欲拉住秦兮然闪开却已是不及,电光石火间,身形硬生生向左侧横移了一尺挡在了秦兮然身后,秦兮然只觉得一股强光闪过,接着便是“嘭”的一声,身后的风平闷哼了声,一股热流喷到她脖颈,她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两人身形便飞了出去,划过天堑上空,越过那断裂的石碑,落入一个山洞里,重重摔在地上,她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亦清冷笑道:“哈哈,中我一剑,不死也要重伤。我只需围困住这里,不出五日,二人必死无疑。”这时,许渝已跟了上来,拱手道:“师父。”
亦清看了眼他,冷冷道:“派人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出来。”
许渝忙道:“是。”
亦清转身走了两步,忽地止住了脚步,目光森冷,道:“有些事除了你我,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许渝清楚明白师父所说的有些事是指什么,心中一寒,顿时便觉一股肃杀之气穿透而来,整个身子仿佛凝固般,动弹不得,额头的冷汗已然沁出。他脑子里快速地思量着该如何回答,出乎意料,亦清并没多理会,还不等他回话,便迈开脚步走了去。他重重地吁了口气,心情复杂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他从小便没了父母,是这人将他收养,教他道法,如同父亲般对他慈爱有加,关怀备至,他感激他,敬重他,甚至一度以为他们两个不是父子却胜过父子,都是彼此的全部,是该一辈子珍视彼此的人。可是直到那一天,他对宗主一淳的所作所为令他动摇了,这个人彻底撕掉了那往日慈眉善目的伪装,突然发难,将自己敬爱的师兄从那高高的宗主之位上拉了下来,难道为了宗主之位牺牲一切他都无所顾惜,若是有一天他威胁到他的宗主之位,是不是也会----
“不,不会的,他是我师父,更是我父亲。他不会那样对我的,绝对不会。”他突然无声地狂笑,整个身形也微微抖动着,许久忽地双目一睁冷冷又略带凄凉道:“宗主,是你活该,谁让你挡了师父的道。不害你,师父如何才能坐上宗主的位置,要怪就怪你在这个位置坐得太久了,哈哈------”
风雨交加的夜,时尔几道闪电划过,震天的雷鸣接踵而至,小女孩被惊醒,惊恐地钻进母亲怀里,女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哼着安眠曲,突然门被人无情地撞开,冷风夹裹着雨水侵入屋子,女人只觉是周身阵阵冰冷刺骨,茶桌上的烛火挣扎了下,终还是熄灭了,两张扭曲、狰狞的脸在闪电下露了出来,其中一人狠狠骂道:“你这个恐怖的女人,克死自己的丈夫,婆婆,为什么还不死,难道还想克死我们,你才肯罢休。”
女人抱着孩子退到床角,整个身子颤栗着,凄声道:“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小女孩哭喊着:“娘,我害怕,我害怕。”
女人无力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乖,别怕,有娘在,别怕。乖,别怕。”
其中身材高大的一人转头朝身材稍矮小的人道:“你去把然儿抱出去。”
那个子稍微矮小些的男人两步冲了过去,伸手便要抢,女人紧紧地将小女孩抱住,怯声道:“不,不要,不要带走我的然儿。”
那身材高大的人道:“还不松开,难道你想要然儿和你一样的下场。”
女人身形猛地一窒,紧抱小女孩的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