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傅懿鸿先是一震,定睛一看,没错,那长者竟是毛骧,当初自己身陷不白之冤,而自己唯一信得过的这位长者不久也辞世,为此傅懿鸿内心还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愧疚的,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孤立无援时对他们的愤恨。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火堆旁边,身后的宝剑已经悄悄出鞘,耳朵细细的搜索这这边的动静。“久违了”傅懿鸿淡淡地回到,眼睛还是看着那双烤火的手。
“哈哈哈,也难为你大老远跑来看望我等腐朽,我这还有瓶上好的酒,一起喝两口吧”说着便在傅懿鸿不远处找了个石凳坐下,将手中的葫芦扔给了傅懿鸿。傅懿鸿接过来,刚拔出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对于毛骧的为人,傅懿鸿是不敢说,但就现在这处境,他是断不会来毒害自己的,否则他的辛苦也就白费了,一口清冽醇香的美酒入口,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好酒!”喝完将葫芦扔给了毛骧。
“把建文帝交出来,其余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你看怎样?”傅懿鸿试探性地询问毛骧,顺便用身边的木棍拨弄了一下正在燃烧的木柴,木头烧裂发出的啪啪声无形中增加了此时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呵呵,懿鸿老弟,看来你还是太小看朱棣了,你以为将建文帝交给朱棣是明智之举么?你可曾想过当年你为何会蒙受不白之冤,而我为何要装死。你真要拿,就拿我这把老骨头去向朱棣交差。”毛骧此时显然是有些激动,嘴角都显得有些抽动,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傅懿鸿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其实也是这个原因,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适合朝廷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对于毛骧提到的他蒙受的不白之冤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每一次入睡之前及半夜惊醒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当时的情形,后来得知曹寅竟然是燕王的人,他当时就想过自己是被曹寅陷害的,但当时安得鹿的一手遮天,落井下石又是何其卑鄙,一时间心头激起千层浪,不经意间手中的木棍竟然被他用指力折断。但转念一想,建文帝的落网会省去很多麻烦,能够给自己和武当的将来谋取一片光明,“不必废话,交出来吧,我不想为难你”说完拔剑一个箭步冲向毛骧。
冷不防远处飞来一颗石子,那速度极快,力道极强,如果被击中,势必吐血,急忙耍个剑花来格挡那一击,一声清脆的声响,石子被剑锋劈开,碎片四散开来,其中一枚竟然完完全全钻进了木柱之内,显然毛骧不是他最强的对手,借着黯淡的月光,远处树杈上站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应该是自己的小师叔钱柏宇。这些年他的武功修为突飞猛进,身形气息已经让他觉察不到了,紧接着那个身形如同鬼魅般飞快地窜到自己这边来。
“住手,懿鸿”钱柏宇也不顾那么多老远飞奔过来,用手指在傅懿鸿停在半空的剑上狠狠一弹,因为内力极强,竟然让傅懿鸿宝剑脱手,一阵深深的惊恐写在了傅懿鸿的双眼之中,因为有他小师叔这样的绝世高手的存在,他其实还是很危险的。
三人在那里形成了一种静默,彼此之间都不愿开口,事情走到这一步,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也许这就是命运。
最先开口的还是钱柏宇,“懿鸿,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武当,为了我们,但师叔不得不说,你好糊涂呀,你以为朱棣拿到建文帝我们就安全了,你有没有想过,毛督察使也牵扯在此事当中,你师父跟武当难道就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钱柏宇也很激动,说话时还带出了很多唾沫,刚才的情形也确实很是紧张,刚说完便从毛骧那边拿过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烈酒。
毛骧顺势接过话题,“以我对朱棣的了解,建文帝是万万不能交给他的,一旦建文帝被杀,他做很多事更是为所欲为了,你现在在那里是有用则不废,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才是你的万全之策,不管怎么说,朱棣是不会真正相信一个降将的”说完,毛骧跟钱柏宇两人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虽然是仲夏,天气应该是炎热的,傅懿鸿现在到也愿意靠近原来是烤干衣服用的火堆,
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他现在的处境也确实不容他乐观,毛骧的话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小师叔钱柏宇的分析更是让他不能安心,而朱棣的为人,说实话跟深潭一样,只能照出自己,却根本摸不透他,建文帝对自己来说已经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将他抓去给朱棣,而朱棣到时候卸磨杀驴,武当势必沦为江湖所不齿。何去何从,尺寸之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这样的情况他是经历过的,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避免自己陷于困境。
第二天一大早,傅懿鸿象征性地带领大家搜索一番后,因为找不到踪迹,怀疑后来找错方向了,而正在此时,飞鸽传书到来,朱棣命傅懿鸿驰援湖南,安得鹿已经向朱棣表示臣服,但朱棣在信中只说让他跟忻凌配合去清剿巨鲸帮残余。
于此同时,朝廷里却是进行着一场极其血腥的大清洗,朱棣完成那一场自导自演的登基大殿后,便着手来证明自己登基的合法性。期间就找来了方孝孺为他写登基诏,方孝孺的性格肯定是不肯做这种事情的,争吵之下,朱棣下令将方孝孺诛十族,另外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