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音。
方季常顺手从桌上抓起一个苹果，将它塞进王大同的口中。
“你们说，该怎么办？”他气喘吁吁地问柳亚琪和仁心居士。
“依老夫看，他应该是因郁致病，我这里有几粒解郁安神丸，倒是可以让他先行服用。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服药治标不治本，如不疏解致病的郁气，他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起来的，就算好了，也容易落下后遗症。”因为不敢靠近发狂的王大同，仁心居士在远远地观察后，得出结论。
“有这么严重么？”方季常被仁心居士的诊断结果唬住了。
“我倒觉得，王大同是因为大脑受到严重刺激，肌体产生过度应激反应，等他心境稍微平静下来，病情应该会慢慢好转，此外我们还可以尝试结合系统脱敏疗法对他进行治疗。”柳亚琪站在西医角度，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系统脱敏疗法？”方季常没听说过这词儿。
“这种方法主要是诱导患者一步步暴露出导致神经症焦虑的情境，然后通过心理的放松状态来对抗焦虑情绪，从而达到消除神经症焦虑习惯的目的。简单点说，就是给予患者一个足够引起他焦虑的刺激，待他适应这个刺激后，再给予他比之前更强的刺激，这样反复刺激之下，患者便会逐渐适应所有的刺激，病也就自然痊愈了。”
“你……可不可以说慢点……我有点没听明白。”一次性接收的信息太过密集，健身教练肌肉化的大脑有点消化困难。虽然不懂柳亚琪在说什么，但他隐约觉得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类似的治疗方法在我国古代就有所运用。”仁心居士听懂了，他捋了捋劫后余生的胡须，“《儒门事亲》中便有这样的记载，说某妇人在旅途中住旅店，夜逢盗贼烧房子，因为受惊而摔下床。自此以后，每听到异响，便会受惊昏倒不省人事，逾年不愈。导致她的家人在家也只能蹑足行走，不敢冒然弄出声响。后来名医张子和前去诊断后，让她家两个侍女抓住妇人的手，然后在她面前放一张小桌。张子和说：‘夫人，请看我手中的木头！’说罢便拿起木头猛击小桌，该妇人大惊。张子和说：‘我只不过用木头击桌，有何可惊呢？’接着他又连击小桌三五次，妇人便逐渐没有之前那么惊慌了。晚上张子和又叫人攀上房梁，敲击她卧房的门窗，接连数日，从天黑敲到天亮。自此以后，那妇人就算听到雷鸣也不再惊恐了。”
“这就是以毒攻毒啊。”方季常恍然大悟，“不过那个叫张子和的医师，治疗手段倒是挺激进的。”
“你们这些下人，想造反么？被我逮到了，都得死！都得死！”王大同咬掉苹果，以另一种不属于他的低沉嗓音，愤怒咆哮着。
“他就拜托给你们了。”方季常上前握住柳亚琪和仁心居士的手，“怎么激进的刺激都无所谓，但请一定把他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