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花开七色> 第6章 痴儿离家投仇寇 稚子闻噩辨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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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痴儿离家投仇寇 稚子闻噩辨正邪(2 / 2)

对了,忘了说,在这新段的生活中,我有了个日本名字,叫武田赤备,寓意要像武田家的骑兵一样无敌于天下。少年总是踌躇满志的,当时日化在台湾深入骨髓,从公属小学到大学,都有日本文化的相关课程,到了军医学院,更是所有的课程都是日本老师来教授,为了方便老师,所有的学生开学时都起了日本名字,什么齐藤元三,松下兴康,连新竹贡丸郎都出来了,而且这个新竹贡丸郎也是我同宿共难好友,(因为家是新竹做贡丸的,所以起了这样的名字)他也拿了两个C,于是只能在假期的时候,陪我一起在校图书馆度过。

也不要太稀奇为什么我都没有太反感日本或者日本人,甚至还愿意投身日本院校学习。当时处于殖民统治下的台湾奉行愚民教育的台湾,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只能知道好的一面,比如说全台禁鸦或者不让妇女缠足,还是很得民心的。至于日本又在哪里残杀了多少无辜民众,奴役了多少原住民,除非发生在眼前,否则我们没可能知晓。而当时的武田赤备还有新竹贡丸郎这些典型的台湾青年,都以能进到军医学院为荣,绝对不会想要被清除出去。当时所有的同学都做着学成西洋医术回到家乡,成为一代名医悬壶济世的美梦,却没有想到历史的车轮如此无情,将他们所有统统碾碎,半点痕迹也无。

事实证明苦心人,天不负。我和贡丸郎在第三次加强考中都过了关,没有枉费我和他在图书馆熬过黑白颠倒的一个半月。37年夏季的时候,我和他已经算是班上中等偏上的学生而非吊车尾了。当我和贡丸郎发现今年成绩绝不可能比C低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做回家过年的准备了。贡丸郎时不时对我说他已掌握了日本寿司的精髓,就等回家的时候看能不能跟祖传的贡丸相结合,做出更好的美食。我则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回去看看母亲,还有父亲。然而,37年7月7日,中日战争爆发了。

当然我们这些殖民地的在校学生是不可能及时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感觉到有事发生。因为我们又多了一门课和一项训练,战地急救和体能训练,38年的春节,我和所有的在校学生一样留校进行强化军事训练,没能回家,只是他们是第一次,而我和贡丸郎,算是“又”。38年2月底,校军备医疗部召集了我们所有学生,每班逢十抽五,强制加入日属台湾波田支队卫生队,很不幸,我和贡丸郎都被抽了出来。3月初我还没有能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知我的父母,就随着波田支队飘过了台湾海峡,来到了大陆。

刚刚进入大陆的时候,我们所有学生都是心情愉悦的,毕竟只是随军医疗卫生,在波田支队没有战斗的时候,我们几乎无事可做。据说要在合肥驻扎接近两个月,每天卫生队除了例行的训练,就是休息。只是我们有些人开始想家了,而这有些人里面,包括我。

我依然记得那天贡丸郎在训练结束后叫住我时的表情。他神情紧张,双目通红,仿佛没有睡觉,嘴唇都有些干裂,扯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进了卫生队的仓库。我们走到仓库最里面,这样门口一旦有人进来,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晓。

“行了,不要拉这么用力,有什么事说,如果是你昨天晚上没回来,终于告别自己的童贞了,麻烦免开尊口,我不想知道”昨晚上贡丸郎和他的几个卫生队的同乡偷跑去了合肥城内玩,还是我替他遮掩过去的。

“修贤,不是的,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希望你能有办法”他神情凝重,而且叫我修贤而非赤备,可见是认真的,我点点头示意继续。

他回头看了看仓库门口,转身对我说出了一个事实,一个当时我甚至无法相信的事实。基于这个事实,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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