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花开七色> 第7章 闻血案似履薄冰 观战场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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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闻血案似履薄冰 观战场如临深渊(1 / 2)

没错,想必你也猜到了,贡丸郎告诉我的,正是1937年12月13日开始,持续到38年2月初才停止的南京大屠杀。说来也许你不能信,但我当时听完了贡丸郎的话,虽然背后全是冷汗,心中也震惊非常,甚至于有些不敢相信,期盼着贡丸郎能继续开口跟我说他是开玩笑的。毕竟我们离开台湾不久,而日本对台湾虽说是殖民统治,但似乎平日里听说的暴行甚少,对台湾的政策也以怀柔为主。难道真能在和台湾一水之隔的大陆,做出如此的暴行?

我尚还有些不信,贡丸郎却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纸条很单薄,有些褶皱和污迹,我有些狐疑的接过来打开,方才确信。这纸条原是东京日日新闻的一部分,估计是因为太大不方便隐藏携带,故只将重点扯了下来。两个半巴掌大的纸条上面描述的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窟。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这份报纸上面详细的提及了大屠杀的场景,以及他们开展的百人斩杀人竞赛。

贡丸郎不等我看完便焦急的问,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他和同乡寥寥几人在归营路上的宣传仓库捡到的这份报纸,而这份报纸没有分发给我们波田支队,估计也是怕军心不稳,引起炸营或哗变。而我也非常清楚波田支队大部分士兵都是台湾人,在逼迫下与****交战可以,但是要说去屠戮手无寸铁的大陆同胞,肯定行不通。一旦因这个消息泄露而出乱子,只怕和波田支队一起驻扎在合肥的华中派遣军另外几个师部,会马上把屠刀转向我们。贡丸郎虽比我大上三个月,但自觉没我机灵,故平日里都听从我的意见,此时更是焦急的看着我,一手握住我的手臂,好像这是他的主心骨一般。望着贡丸郎,想起家中的父母,我也只能强作镇定,安慰道:不要急,我们不会有事的,让我把报导看完。

待看完报纸,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报导本身的信息只提及杀人竞赛,但隐藏其中的可怖之处,令我不寒而栗。整个报导用及其夸张的用词炫耀着大和民族的所谓勇武和英壮,称武士道精神永存心间,更把向井,野田二人誉为国民英雄,那就说明整体日本的舆论导向和对华政策都是极其可怖的。这样的倾向在日本对台湾的殖民中闻所未闻,而在这样的情势下,波田支队里稍有风吹草动,肯定是面临零容忍的清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问道:“你那两个同乡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也看过报纸了,心里非常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我让他们先回营休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来找你想办法。”

“是子耀和景秀他们两个吗?”我知道他们和贡丸郎关系极好,嘴也很严。

贡丸郎点头道:“没错,还好是他们,要是这次丰裕跟在一起,就完蛋了。”丰裕也是新竹人,卫生队出了名的大嘴巴。

我松下一口气,四下望道:“那等会你回营找到子耀和景秀,让他们严守嘴巴,不然可能我们都要死!”

贡丸郎手抖了一下,声音也有点颤,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说到:我们只有找机会,逃!

贡丸郎心神绷不住了,陡然提起声音大骂:你是猪吗?北七!我宁肯死也不逃,你忘了我们台湾都是保甲连坐的?我们要是逃走了,家里人肯定要遭殃的!

我连忙捂住贡丸郎的嘴,又朝仓库门口瞧了瞧,发现没人进来才低声在贡丸郎耳边说:“我们现在是不能走,不然很容易就发现。但只要波田支队有了战斗任务,我们就可以借救助伤员上阵地,趁乱逃跑,这样他们即使发现我们失踪了也只会归结为死亡,不算逃兵。”

贡丸郎睁大了眼睛望着我,充满了欣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我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先回营地了。

等确定贡丸郎出了仓库一会,我双腿就好像折断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斜着躺倒在地上。刚刚的从容冷静早已虽贡丸郎的背影一起离开,我的心里只留下了惶恐和迷惘。我知道日本的对华政策一旦确定,短期绝对不会更改。我知道一旦攻势受阻,肯定是波田支队先做炮灰。我知道不公布消息而自私的逃走,会让留在波田的同泽在懵然无知中手上沾满华夏同胞的鲜血。我也知道大陆资源广阔日本都惫懒于怀柔征服而选择暴力践踏,若然大陆沦陷台湾马上失去利用价值,只怕就会步上大陆后尘。我更是知道,即使能逃得出去,战争一日不止,我便一日有家归不得。刚刚的这个决定并不完美,我却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后面的日子与之前无异,知情的四人都装的一如平常。只是我总是发现贡丸郎晚上有时突然惊醒,喘着大气,直到看见我在左近,才能继续入眠。而我也整夜失眠,步兵队里那些嬉笑着的汉子,卫生队里相处近两年的同窗,只等着我闭眼便统统围到我的梦里,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多久我们四人就都形容枯槁,眼圈乌黑,队里的人都说我们被女鬼缠身吸掉了阳气。眼看身体要先于心理崩溃的时候,传来了全军拔营动身南下的消息,这无疑给半条腿伸进棺材的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让我们挺了过去。此后的十多天里大半时间在军舰上枯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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