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他是被迫要去一样!”看皇甫千军背影远去,香如故咬牙切齿,“什么叫做考虑他的感受啊!这话说的还真是自私,你就跟他分开走又能怎样?”
“文祥,去写信通知我义父吧。”把玩着手中一枚黑子,林帆澈沉默良久才说,“冰魄心法对他又没有太大影响,他纵使不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就不要让他去啊!”一向温柔内敛的香如故难得的气愤,“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帆澈,你看看你自己,你已经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多少!”
“他也不是没有为我付出的。”林帆澈只是敛眉。
“帆,既然他是你选择的人,我就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难得的连香如故也发了火,“你仔细算算从相遇开始,你就为了他不顾浮影事务千里下江南,可他为你做了些什么?他只不过是无聊时来找你消遣时间,即使与唐静订了婚还跟你牵扯不清,就算他这么长时间有保护你,可是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他,你会被牵扯进去?”
“寒铁针虽然贵重,但这时间拖得几乎讽刺!有什么贺寿礼物会在生日后那么久才交付的?而且你送他的天蚕软甲怎么说也不次于寒铁针吧。再说说今年他送的是什么?几个破字,一枚冰魄簪?这枚冰魄簪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嘛!”
“如故,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锱铢必较了。”苦笑着放下黑子,林帆澈摇头,“一向号称无利不早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别的都不说,明面上你们之间是他保护着你,可是你暗地里调用了多少浮影守卫来保护至臻阁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至臻阁霸占江南水路,朝廷这两年天灾**国库亏空,多少次想动至臻阁还不是你摆平的——人人皆说你主持这玉壶冰日进斗金,可这斗金真正有几厘留在了玉壶冰?”
“帆,你好歹也该知道吧。人都是这样,当你总是处于一个追随和乞爱的态度,当他把你的所有付出都变成了习惯和理所应当,你又怎么能让他认真听取你的声音和心思?”
“如故,我明白你的意思。”站起身来,林帆澈眉眼低敛,“可是那又如何,他并没有要求过我爱上他,也没有要求过我付出这么多,就算硬要说他些什么,也是他不珍惜而已——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单语娴的。”
“他不珍惜可以,可是他怎么能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接受?”香如故依旧咄咄逼人,“帆,我问你,这一年半以来,他可曾跟你说过一句对不起?”
“冰寒料峭,莲心九孔花色好。为君画地自成牢,只言片语,残妆污红绡。”林帆澈并不回答如故,只是蓝裙袅袅走下回廊,“百般悲苦皆付笑,怎承你无情一刀。断肠此心犹自扰,只求来世,与君两渺渺。”
“根本是忘不了,才会心心念念求着两相忘吧。”《一斛珠》的词句尚在耳边,林帆澈的人影已是不见,回廊之上,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声叹息。
“语娴,我这次深入玄溟教,恐怕难以处理浮影事务,这边的一切就由你来负责了。如故她性子羸弱,你就多担当些。一定要左护法来处理的东西就交往北京好了。”手指微微的扣着桌面,林帆澈沉吟道,“如果有人要找姬芷沁,就坦然说她去了玄溟教不妨。”
“我知道的,可是你这一路上,真的不要多带些人?”单语娴迟疑道,“你跟皇甫阁主都不适合出手……”
“你以为我希望跟千军单独前往,除了因为爱他之外,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嘛?”林帆澈摇头,“不,沈思环此生已经无法习武,我若真的带人前往,他很可能会因为怕我是为了夺权而去……我若真对那玄溟教有什么心思也就罢了,可是我真的是不想要啊。”
“若是不管师姐想不想要,沈思环都把师姐看做威胁呢?”单语娴依旧有些担心,“我知道因为沈砺师兄的事情,师姐对沈教主一直有些内疚,可是……”
“如果义父他安排不好这一切,那他也就白当这个玄溟教教主了。”林帆澈笑道,“他既然能把余文祥给我,就说明余家一脉肯定是他为我安排的后手,这个我是不用担心的……再说,就算有个万一,玄溟教里面,也不是没有浮影的人啊……我现在唯一烦心的就是,那****杀死的人是真的佟桂,落日山庄的表小姐,虽然关系并不算亲近,但的的确确是樊旭妻妹的女儿。”
“樊歆此人纵使性情,也不至于直截了当用自己手下的人来刺杀你。”单语娴一听此言也是大为皱眉,“多半还是别人指使吧!”
“可若……”林帆澈一坚定的目光中此刻竟有一丝闪烁,“正是因为大家都会如此推测,所以樊歆才放心让自己的人马出手呢?”
单语娴拿着文件的手突然顿住,定定的望了林帆澈片刻才咬牙道:“我陪你去。”
“你干脆说要我把整个玉壶冰都带走算啦。”噗嗤一声笑出来,林帆澈说的没错。这半年来她在南北之间来回奔波,玉壶冰的实际主事人就是单语娴。如果单语娴再跟她一走,单凭龙成飞和香如故是根本不可能撑得住的,“放心,莫涟漪已经跟玄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