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哭泣自然别个哭，伤心何苦我伤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赵一凡匆匆下班。随便整了点饭，就已经六点半了，电视里播放本地新闻：
“今天中午，江城市郊区发生一起恶性殴打致死事件。据记者向事发地饭馆老板了解，死者系一名年轻妇女，年龄在22岁至25岁之间，已怀有二至三个月身孕。当时与情夫相约在该饭馆吃饭，其夫带三个打手尾随而至，情夫逃脱，该女子被其夫殴打，下体大流血，估计是送往医院途中死亡，抛尸荒野，一尸两命，惨不忍睹。凶手弃尸潜逃。该女子与凶手身份不明。警方呼吁知情人提供线索，特别是与该女子约会的男子，请尽快与警方联系。”
赵一凡看着电视里的李小婷，虽然盖着白布，但血迹依然浸透白布，清晰可见，顿时倒在沙发上，软作一团。
“小婷，是我害了你啊！”赵一凡想起当时场景，依然心有余悸，如果自己当时不逃，也可能会打得半死，想起和李小婷的那次欢会，那些个疯狂，那些个销魂蚀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枉然。还有今天早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转瞬间香消玉殒，天人两隔，不禁悲从中来。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要向警方报案，为小婷讨回公道！”
“你傻啦，你一报案，你就脱不了干系，好不容易才把和夏语尘的绯闻平息，不要再惹事端了。”
“不行啦，如果我不报案，小婷不是白死了，还有那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我问心何安？”
“还是不行，我一出面，就不仅仅是绯闻那么简单，丢官不说，可能还有刑事责任！”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了个人功名利碌，良心都让狗吃了！”
“你这个笨蛋，人死都死了，何必呢？良心值几个钱？算了罢。”
“可是我不报案，警方迟早也会查到我的，那时候可是罪加一等了。”
“你就那么相信警方么，很多案件还不是不了了之，过一阵没人跟进，警方就不会追查了。”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结案的，网络社会，舆论压力很大，警方不敢轻易放弃。”
“网络民意又能怎么样，热过后自然慢慢就会冷却的，挺住，不会有事的。”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赵一凡就这样自我对话，漫无头绪，恍恍惚惚间，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似乎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除了风呼呼地吹，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孤寂地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久，居然走到了地球的边缘，前面是无边无际的虚无，于是，回头。
啊，一张苍白的脸，披头散发，双目圆睁，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不就是李小婷么？
李小婷还在凄厉地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和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
“小婷，不是我，不是我，要找你就找柳东才，他才是害死你的凶手啊！”
渐渐地，李小婷那脸上的肉一层层脱下来，变成了骷髅。
啊！
赵一凡不禁向后便倒，坠入了无底的虚无。
这时，赵一凡醒了，电视里还在放着不知什么东东，窗外已经露出了太阳的笑脸。
“活着真好！”赵一凡自言自语，“还是再等等看吧。”
于是他便收拾收拾，提着公文包准备上班，一辆警车突然从对面开了过来，赵一凡一下子定住了，呆呆地站着，准备束手就擒了。
谁知警车经过他面前，停都没停，直接向前面冲过去，赵一凡住的是他前妻的房子，就是那两个狗男女时常幽会的地方，房子在医院的侧边，而警车，分明已经进医院了。
呵呵，虚惊一场。
赵一凡便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上班。
刚到办公室，电话便打了进来，是前妻邓嫣然的。
“赵一凡，你在那儿？”前妻急切地问。
“呵呵，在上班，请问有何贵干？”赵一凡冷淡地回答。
“你不是住在医院侧边么？老刘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警察为什么带他呢？是不是你们两个男女做了什么背光的事？”赵一凡假装落井下石，不过还是省了个“狗”字。
“不知道啊。听说是昨天郊区发生那件命案，一个妇女和情夫约会，被她老公打死了，凶手潜逃了，她情夫也跑了。昨晚有个出租车司机报点，说是那个跑了的情夫曾经打他的车，并给他留了电话，那个天杀的，留的是老刘的电话。所以今天警方就来找老刘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一凡松了口气，“情夫说不定就是你家老刘呢？”
“胡说，是你还差不多，我们老刘，”她顿了一顿，“昨天中午和我吃的饭，我们一起午睡，还那个呢。”女人笑了起来。
“可是，谁相信呢？”赵一凡说，“你们两个那点龌龊事，可以说满院皆知，警方会采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