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歌真心觉得自己和谢南楚命中相克,每次只要在关键时刻他就会不知从哪冒出来捣乱,带着满腹郁闷回到飘然居,然她刚推开房门便神色凝滞。
内室,有股熟悉的气息……
不曾燃烛,清辉幽淡,将她的影子在廊下拉得斜长。或是练武者的眼神高于普通人,屏息察看间,竟能隐约注意到不远屏风后的高床上斜着个长长的姿影。
周身提起的警惕,蓦然松下。
白玉歌缓步踏进,内室的烛光适时亮起,她刚掀起珠帘拐过屏风,视线中便出现了连城天资妖娆的容颜。他颀长风华的身躯依旧拢在红色的衣袍下,笔直修长的双腿慵懒随意的搭在床沿,身子斜靠、凤眸半开半合,如玉的手抚弄着怀中如雪的宠狸,一派的惬意悠然。
“回来了?”声音低哑絮絮。
不知怎的,白玉歌竟生了种晚归被逮的心虚感,此念在脑中一闪而过,耳旁则突然回响起谢南楚骂她没出息的言辞。
好强的她当下抿了抿嘴,冲外唤道:“青玉、红书!”
二婢即刻出现在了门外,恭敬的应道:“小姐回来了,是先用点心还是沐浴?”
沐浴她们个头!
没见到这儿有一大一小两只妖孽么?
她们是习武之人,若说先前没防备让连城神不知鬼不觉的遛了进来,那现在可没道理发现不了他的啊?
“有客登门,你们都不知替本小姐招待吗?”
“是我道的不必,你们且先退下吧。”
连城指上温柔而有规律的动作不止,堂而皇之的反客为主打发走了门外的婢子。
白玉歌正想骂他几句竟如此使唤自己人的时候,只听外面的青玉和红书居然已经应承,跟着就有后退的脚步入耳。
“站住!谁许你们走的?”
“小姐有何吩咐?”
这回不等她答话,连城就不耐的抢了道:“先退下,她现在不会有吩咐。”
“奴婢告退。”
见她们竟如此听从连城命令,白玉歌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了蹊跷,沉声肃然的询道:“又是你的人?”
原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便不是专门替自己准备的,难道是想监视皇后姨母?
似知晓她心底的疑虑,连城自觉纠正道:“是你的人,不过你的就是我的!青玉和红书本都是安排在宫里保护云皇后的,但你中秋后独身住在荣王府里,身边又没几个信得过、能办事的,皇后便将她们调到了你身边。白玉歌,你无虚怀疑,她们可都是小时候你亲手救下来的,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哦,你这么了解?”
“自然,你的事,我都知道。”
见他这轻狂的模样,白玉歌就来气,凭什么他在自己屋里宛如主人般自在、发号施令?
“别觉得不公平,过去我的事,你亦是了如手掌。只不过你自己找虐,没事去信那人,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连城闲闲的瞟了眼她,语气有些泛酸,而当视线留意到对方粘在鞋底的竹叶,不悦的瞪了她眼再道:“身为女子,就少和那些男人往来,大半夜的还出去私会,真不知羞!”
白玉歌不满他的态度,“哎,你这人说话可真不客气,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
“你不乖,我就教训!”
他的话显得很无厘头,但神态却偏偏极其的理直气壮,白玉歌真是从未见过这种人。想着再跟他较真辩嘴,气着的也只有自己,便不解的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
“呜、”某黛突然被拎起丢掷床内,它不满被冷落,撒娇的吟了声往主人身上爬。
连城极有耐心的再次将它丢到内侧。
“把那畜生丢下来,别留在本小姐床上,一股子狐臊味!”
“嗷!”
黛黛朝她瞪来。
“说的就是你,快给我滚下来!”
连城却突然笑了,“呵,原来你只喜欢床上留有我的气味,白玉歌,你真直接。”眸中笑意正浓,动作却毫不温柔的将腿上的某只一抖摔倒了地方。
如球般的小身体在地上打了个转,就滚到了床底下去。
看着他,白玉歌突然就沉默了。
“你过来。”连城冲她招了招手。
白玉歌纹丝不动。
“你想知道的,我皆说给你听。”
她依旧不动。
床榻上的人似很无奈,优雅的坐直了身,“我有了夜漓的下落。”
夜漓……
虽然白玉歌脑中空白没有印象,心中却突地跳了下,她脱口问出的追问道:“他人呢?”
“哟,记起来了?”
连城似有些不悦,吃味道:“对我可就不见有这种亲切感,那晚见面就横眉冷眼的。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个隐卫都不如啊?”
他低头,拧起了眉心。
白玉歌突然就觉得这幕是如此的熟悉,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