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知,就在几个时辰前,卢玉峰的鸣鸿刀也嵌入了血眼灵狐的两颗眼珠,令鸣鸿邪神复生,云真子曾向那紫衫少年预言,卢、萧二人将晋升至“阿修罗刀”之境,此刻果然应验。
——卢玉峰执邪神之刀鸣鸿,萧韵兰执毒神之刀寒月,人与刀之间将经历一场驾驭与反噬的大劫。人若能驭刀,则晋升至“地煞刀”之境;反之,若不能控制邪念,必定被刀反噬,沦为杀人狂魔,沦落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刻,萧韵兰只想着尽快赶回鹤鸣山,而这江心孤岛四周又无一艘渡船,这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忽听一个清越的女童声音道:“主人!”
萧韵兰这一次真的惊呆了,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称我为主人。”
那女童又出声道:“我是被封在寒月刀中的寒月毒神,有幸跟随主人获得龙头神鳌的双目而复活,我将永远追随主人!”话音未落,萧韵兰手中的寒月刀忽然震动了两下。
萧韵兰在这几个时辰内本是奇遇连连,对此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好吧,不过寒月毒神这名字不雅,不如以后叫你小月吧。”
那女童巧笑如银铃,道:“好啊,好啊!我以后就叫小月!哈哈哈哈!”
萧韵兰向着寒月刀莞尔一笑,道:“小月,但愿你的复活,能给我带来好运,保佑我尽快等到一艘渡船。”
话音未落,忽听孤岛西岸“啊啊”两声长鸣,紧接着是“嘶嘶”的喷水声,萧韵兰纵身跃起,凌空燕子三抄水,到了岸边,一望之下,不由大喜!
只见波光粼粼的斜江中,那四只幸存的大江豚正“啊啊”清鸣,它们就像是四个天真的孩子,早已忘记了刚才两只巨型江兽的屠杀,正在江面上往来游弋,互相追逐嬉戏!
小月笑嘻嘻道:“主人,这四只是什么鱼?”
萧韵兰格格娇笑,道:“它们叫江豚,不是鱼,也是一种江兽。”话音未了,她已纵身跃起,凌空迈开奇门遁甲步,跃上一只大江豚的后背,颇为熟稔地驾着大江豚向斜江东岸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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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的春雨之夜,萧韵兰在斜江桥向东的官道上飞驰,身法轻灵如燕,那一袭淡紫色长裙就像一朵沾满雨露的紫桐花,如梦似幻地向鹤鸣山轻盈飘去。
蓦地,前方十余丈迎面飘来三道人影,直似三缕青烟,萧韵兰骤然刹住身形,定睛一望,惊喜地娇声道:“雪人哥哥、素婉、穆二哥!”
那三个人影瞬间石化般停下,果然是卢玉峰、李素婉和穆玄清三人,卢玉峰如痴如醉,只觉恍如梦境,默默上前拉起萧韵兰的手,彼此相对无言、悄然泪落,虽是凄风冷雨,二人却觉心头暖意融融。
李素婉秀目垂泪,牵起萧韵兰的手,道:“韵兰姐姐,你只身犯险,可知卢大哥以为你……险些……”卢玉峰将萧韵兰紧紧拥入怀中,洒泪道:“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一声‘雪人哥哥’了!”萧韵兰闻言已是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穆玄清以袖拭泪,笑道:“韵兰姑娘,回到鹤鸣山,罚你当着大家的面叫大哥一千遍‘雪人哥哥’作补偿,少一遍也不行,你可愿意?”三人闻言都是破涕而笑。
卢玉峰扼要将古墓遇险和误杀杨靖华的事说出,萧韵兰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仍难以相信杨靖华曾有心害她性命,她也叙出斜江上诛除血眼鳄怪和龙头巨鳌的事,卢玉峰三人闻言既惊且喜,拍手称快。
“还有件有趣的事,”萧韵兰从腰间抽出寒月刀,笑嘻嘻道:“小月,快跟大家打个招呼。”卢、李、穆三人都是大奇。
只见寒月刀面上多了两枚墨绿色的宝石,正自明灭交替地闪烁,忽然传出一个清越如黄莺出谷的女童声音,道:“卢大哥、穆二哥、素婉姐姐,小月有礼了。”卢李穆三人都不由哑然失笑。
卢玉峰拔出鸣鸿刀,笑道:“鸣鸿邪神,还不请你穆二哥给起个名字!”
鸣鸿刀嘤嘤颤鸣,两颗红宝石射出耀眼红芒,一个风风火火的男童声音道:“麻烦穆二哥,给我起个威风霸道一点的名字。”萧韵兰和李素婉听了皆是粲然一笑。
穆玄清轻拈长须,沉吟道:“鸣鸿邪神,你曾化身红色云雀,被云中子的混元宝匣所擒而变回刀形,如今蒙我大哥搭救脱难,就要摒除一身邪气,助他完成鸿鹄之志,不如就叫鸿无邪吧。”
那男童声音激动万分,道:“鸿无邪?够威风,我就叫鸿无邪了!嘻嘻……”
李素婉忽道:“杨大哥离世前曾叮嘱我们全体离开,不要过问武林大会,莫非鹤鸣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卢玉峰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言罢,他牵起萧、李二人的手,与穆玄清一起展开身法,向鹤鸣山飞驰而去。
晨光熹微时,四人终于到达鹤鸣山,就发现山下别院中异常热闹,连一向赖床的常少游也早早起来了,秦红玉正指挥常、孙、郭、袁四人忙东忙西,为从大邑乡古墓逃来的二百七十四名少女准备卧房和起居用具。
卢玉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