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峰和穆玄清、李素婉几乎搜遍了整个枯梅墓,始终找不到通往第三层古墓的通道。
李素婉秀眉微蹙,道:“我始终弄不明白,这些能杀人的梅树是谁种的?洞内干燥异常,却没有人浇水,按常理岂非早已干枯?”
卢玉峰经她提醒,猛然抬头极目细察穹顶,忽然沉声道:“那是因为它们根本不需要浇水。”
李素婉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看着梅林断枝残桩上的殷红血迹,道:“难道……它们是……血太岁!”
卢玉峰道:“没错,穹顶上的通光孔四周都有一圈暗红的血渍,一定有人长期将吞噬过少女的血太岁抛下,这些梅树将血太岁吸收,逐渐有了灵性……再后来疯狂争食,那十二棵人腰粗细的梅树吸收的血太岁最多,法力自然也就最强大。”
穆玄清连连点头,道:“也就是说,第二层古墓根本没有通向第三层古墓的通路,所有闯入古墓都会葬身在这能杀人于瞬息的恐怖梅林。”
卢玉峰大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些妖道想不到我情急之下练成了屠龙式,一举毁了这些嗜血的怪物。”
李素婉面露忧色,道:“可是第三层古墓的通道到底在哪里,穆二哥可有主意?”
穆玄清微一沉吟,道:“我尚有一事不明,那石桌上的棋局本该是苔封尘蔽,大哥何以忽然劈开那石桌呢,莫非石桌前发生过什么事?”
卢玉峰失笑道:“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二弟,不过我确实是有意隐瞒。”
李素婉秀眸一闪,道:“莫非是什么骇人的事,你怕说了让我们担心?”
卢玉峰微微颔首,他回想起那幕恐怖的场景依然不寒而栗,终于缓缓道:“石桌前的藤萝上,原本挂着一个像纸人一般的红衣新娘,虚飘飘而来,口称‘孤独兰哥哥’,还妄想与我行那夫妻拜堂之礼,直到我以鸣鸿刀劈开那张石桌,她才消失不见!”
李素婉哑然半晌,仙容露出怨色,道:“好个心宽似海的卢大哥,常言道撞鬼的事说出来才能消解,你却憋在心里似个没事人一般,连素婉都不告诉。”
卢玉峰歉然一笑,穆玄清的脸色却瞬间变了数次,喃喃道:“孤独兰,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如果我没有记错,他曾是当年的‘江南四君子’之一。”
卢、李二人一起愕然道:“江南四君子?”
穆玄清道:“没错,二十四年前,有四个名气冠绝江南的奇人,他们是两男两女,不仅武艺超卓,更精通琴棋书画,姓名也巧得出奇,分别是孤独兰、施若梅、江修竹、白秀菊……”
卢、李、穆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兰、梅、竹、菊!”他们一起想到了大槐树下那间石房四壁所绘的兰、梅、竹、菊水墨画。
卢玉峰不由失色,道:“我也早该想到的,进洞时蛛网密布,这个枯梅墓根本从未有人进来过,是那丑道士故意让我们误入歧途!我们要快,只希望那幽醮大典还没有开始!”
二人返回石房子时,就看到房内仍滞留着一批女囚,石房子顶部已被穆玄清用盘龙方天戟捅了一个大洞,最先获救的那位黄衣少女正率领腿脚灵便的几人,用铁索将女囚们一个个拽出,见到卢、李、穆三人现身,所有人都纷纷跪地拜谢。
三人纵身跃上房顶,立在那株大槐树下,此时月低星垂,枯树穴坟地里满满当当竟跪着二百七十多个少女,她们虽然一个个天姿国色,但大多数的腿脚都因浸泡血太岁而长成了一整块,实际皆已成残废人。
卢玉峰当即从腰间解下钱袋,穆、李二人也拿出所有碎金,三人凑了一下,约有二十两碎金,统统交予与那最先获救的少女保管,那少女垂泪跪倒,叩拜道:“小女子楚雨暄代所有受难的姐妹叩谢,永世不忘三位恩公再造大恩!”
一时间,少女们的磕头声、痛哭声、啜泣声响作一片!望着这二百多人哭跪在地,卢玉峰的心在发颤,再次被这惨绝人寰的事情所彻底震撼。
——这些可怜的少女将来能嫁给什么人?即便嫁了人,谁能保证那些人不是只垂涎她们的美貌,而不鄙夷她们残缺的腿脚,她们的未来似乎注定要黯淡无光!
卢玉峰顿觉心中不忍,让少女们坐下,朗声道:“各位若肯信得过我卢玉峰,就让楚雨暄姑娘选出两个腿脚灵便的姐妹,骑马去大邑县雇五十辆马车,到时所有人一起赶往鹤鸣山下的剑阁派别院休养,我师父秦红玉、叔父姜川自会妥善安顿。”
卢玉峰的话语中着带着强大的自信和令人镇定的神秘魅力,少女们闻言都纷纷停住了哭泣,他接着道:“此间一旦事了,我虽不是什么神医,但也会竭尽全力为各位姑娘医治,各位是否情愿这样安排?”
话音未落,众少女的“情愿”的娇呼声四起,又是一阵诚挚感人的拜谢声,楚雨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似乎听出话头不对,道:“此地凶险万分,三位恩公为何不随我们一块走?”
卢玉峰笑道:“我们这就去诛除罪魁祸首,为姑娘们讨回公道!”耳听得一阵众少女担忧三人安危的温馨甜美之语,卢、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