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许配给赵宰相的二公子赵儒,她却偏偏相中了一个江湖剑客!”
话说到此处,费振雄已恨得咬牙切齿,道:“她这个倔丫头宁死不肯嫁赵儒,最后竟为那个江湖浪子服毒而死!”
卢玉峰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虽然听说过不少古往今来的痴情烈女,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发生在眼前,怎能不让人扼腕而叹?
费振雄语调转沉,道:“一个月前,我家中便常有鬼影和鬼哭声,弄得人心惶惶,请了许多驱鬼的道士都不济事,昨日我将女儿的生辰八字张榜公示,重金悬赏得道法师来超度亡魂,想不到你们几位高人竟自荐上门,真是荣幸之至!”
卢玉峰和身边众人相视一笑,心道:“这位费枢密也真是察人不明,家丁们满街抓算命卦师来交差,竟也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众人当下也不揭破,只是静观其变。
萧韵兰道:“枢密大人,月仙小姐的闺房废弃了吗?可否让我等前去一观?”
费振雄闻言望向萧韵兰,两眼却不知怎么突然睁得大大的,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般,浑身打起了哆嗦,颤声道:“月仙……你是月仙……为父对不起你,不该逼你嫁给赵儒!快来人呐!”
萧韵兰早被费振雄盯得浑身发毛,听了他的话更是不寒而栗!
卢玉峰也看出不对劲,上前温柔地一把揽住萧韵兰的肩头,大笑道:“什么月仙?难道她长得像你的女儿月仙?可惜她姓萧,不姓费。”
这时,内宅中快步走来一个老妇人,看装束打扮应该是费振雄的夫人,她盯着萧韵兰看了半天,眼中的惊诧仍丝毫未减半分。
萧韵兰同时被这老妇人盯着,仙容含羞,笑道:“费夫人看仔细了没有?我到底哪一点像你们家的月仙小姐?”
费夫人眼中放光,道:“你哪里都像她,她也常穿一身紫裙,就连着笑容也分毫不差!”
常少游笑道:“我前几日和白应雄撞衫,想不到韵兰嫂嫂比我还倒霉,竟和个死了一年的姑娘撞衫!哈……”他刚想大笑,却被孙灵倩一把拧住耳朵,立刻龇牙咧嘴地哭丧着脸。
常少游很快就感受到,在这种情况下,非但不适合开玩笑,根本连说任何一句话都不适合。
——费府上上下下几十名丫鬟家丁一起围了过来,都对着萧韵兰瞧了又瞧,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那魁梧家丁不知是否吓昏了头的缘故,竟偷偷抄起大棒,猛地从背后向萧韵兰的后脑劈头抡了过来。
萧韵兰娇躯微微一斜,木棒堪堪打空,紧跟着紫光一闪,魁梧家丁再次挥棒时,却发现木棒已不听使唤,“扑拉”一声贯在地上,已碎作九段木块!
一时间,家丁丫鬟们似乎是见了鬼魅一般,都被吓得掉了魂,雪崩似的一哄而散,能逃多远是多远,能藏多严实就藏多严实,连桌子底下、米缸后面、荷花池里都藏了人。
费夫人吃惊地望着寒月刀,又仔细看了萧韵兰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可惜你终归不是月仙,我们书香门第的姑娘从来不舞刀弄枪的!”说罢,她忙招呼家丁丫鬟们过来给萧韵兰道歉。
费振雄听他夫人这么说才清醒过来,当先拱手致歉道:“诸位,老夫失态了,萧姑娘实在和月仙长得太像了。月仙的闺房已被法师用符纸封印,不过我们夫妇俩可以带萧姑娘一人自窗外一观。”
原来费府一个月前闹鬼后,费月仙的闺房已是费府最大的禁区,除非请来的法师真有驱魂度幽之能,否则绝不轻易让旁人进入,卢玉峰等九人本就来历不明,若不是萧韵兰恰好与费月仙相貌酷肖,恐怕连临窗一观的机会也没有!
卢玉峰想到这里,握住萧韵兰的手,道:“一切小心!”
萧韵兰展颜一笑,道:“雪人哥哥放心,我去去就回。”她又向秦红玉等八人打了招呼,又轻轻握了握李素婉的手,跟着费振雄夫妇向二楼的东厢房走去。
此刻虽已天色大亮,但二楼的长廊上遍植铁杉和翠竹,四周的光线顿时幽暗下来,三人刚迈上长廊,竟有一道急风穿廊而过,带着浓重的阴森之气。
整个二楼四面各有十多个房间,唯独这一段向东的长廊安静得吓人,除了三人的脚步声,没有一点人气,没有一点生机,遍地都是积尘,仿佛每个幽暗的角落里都躲着一个索命的鬼魂。
费夫人脸色煞白,颤巍巍地一指,道:“那间就是我女儿月仙的过世前的闺房了!萧姑娘请自便!”她再也不敢多迈一步,拉着费振雄转身便下了楼。
萧韵兰暗想:“真奇怪!这对老夫妇怎么大白天害怕起女儿的鬼魂来了?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趁四周无人,我定要进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能找出那刺客的线索!”
她边想边走,已到了那传言中闹鬼的闺房门口,只见门上横七竖八贴满了道士的符咒封条,各写着二十八个字:“举头三尺神明端坐,断阴阳惩妖灵!俯首九泉阎君遣将,锁幽魂入轮回!”
萧韵兰暗笑这些道士的荒唐,若是那神明、阎君灵验,怎未能阻止契丹人对我北疆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