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呼唤收藏、推荐!)
相比黄昏街头的那份悠然闲适,柳氏赌坊内简直是另一番天地,赌坊内无一处不充斥着赌徒们的喧哗尖叫,只见熙来攘往者,个个游手好闲,蝇营狗苟者,无不利欲熏心。
柳氏赌坊上下共有三层,第一、二层各设有二十多张赌桌,每桌上的赌赢者惊喜狂呼,赌输者却在惨嚎鬼叫,一片乌烟瘴气,卢萧李三人哪见过这等阵仗,皆是眉头紧蹙,正要径奔三楼,却被楼梯口的四名彪形汉子怒目喝止。
只见高处立着一个老驼子,鹰鼻锐目,须发皆白,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卢玉峰三人,阴阳怪气道:“公子可带了硬货来?”显是询问三人是否带足了赌本。
卢玉峰笑而不答,从怀中摸出了一颗夜明珠,这珠子大白天依然耀眼夺目!
老驼子见了稀世珍宝,两眼立刻闪出异彩,慌忙吩咐四名汉子让路,喜孜孜地亲自下楼来迎,仿佛伺候亲生爹娘一般恭敬。
卢玉峰与萧韵兰、李素婉对望了一眼,俗话说赌场无父子,金银能通神,此时方知不假,笑道:“你前倨而后恭,莫非被这夜明珠闪了眼?”
哪知老驼子厚着脸皮笑道:“公子说的没错,确实是闪了眼,闪得老头子现在还睁不开呢!嘿嘿!公子楼上请!稍后便有一壶上好的蒙顶茶奉上!”
三人上楼后,只见第三层只设了东西两张大赌桌,分别由两圈高大的白绢屏风围着,显得无比的堂皇雅致,香茗美酒供应不断,大厅中央更有色艺双绝的歌女抚琴助兴,正是为一掷千金的豪赌者专设!
东桌上的两伙赌博者神色怡然,一南一北相对而坐。
北面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白衣青年,他高挺的鼻梁像一座雪山般冷峻,一双碧蓝的深目不时闪出犀利的光,透出一股蚀骨的寒意,穿一身西域风情的白衣,风格却与尉迟唐迥异,既有铠甲护体,又兼顾舒适与威严。
白衣青年身后立着二十个高大威武的银甲护卫,护卫头领是个大胡子中年人,沉稳干练地侍立一旁。
南面一伙人是清一色玄衣芒鞋、束发高髻的东瀛人,中央坐着两人,居左是一个相貌奇丑的东瀛老叟,长得目似黄豆,塌鼻尖嘴,那张倭瓜脸上不知是因褶皱太多,还是天生爱笑,总是古井无波地堆着笑纹,令人望之顿觉高深莫测!
居右是一个腰挎长刀的东瀛中年,生得刀眉凸眼,短髯如戟,瘦削干挺,下颌横一道长疤,似乎是他另外一张冷血残忍的嘴,偶尔从长满黑斑的大牙中挤出一丝笑意,却透出无比的阴森狡黠!
两人身后立着十个黑衣蒙面的忍者,一个个矮得出奇,最矮的竟只有三尺,但他们浑身肌肉坟起,目光深敛,显然都是一流高手。
卢玉峰见到那个东瀛疤脸,立即觉出情势不妥!
东瀛人早该从荡布托口中获悉剑阁派的变故,此刻竟神色悠然地赌钱为乐,显然与常理相悖,但一时又想不出问题的所在,他忙与萧李二人目交神通,也从两双美目中读出了诧异。
卢萧李三人在西桌甫一落座,突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一位体态妖娆的绿衣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了一个端茶的侍女。
这绿衣女长相虽与萧李二人的仙容相比自会黯然,却已算是千里挑一的貌美,再加上她是卖弄风情的行家里手,很少有男人能在她面前保持自制。
等侍女为卢玉峰三人奉茶已毕,绿衣女无限娇媚地望了卢玉峰一眼,道:“公子初次光临柳氏赌坊,有失远迎,如烟先自罚一杯茶赔罪了!”
说罢,她伸出柔荑斟满一盏茶,轻掩小口喝了下去,衣袖滑下时,袖间隐约多了一片湿痕,寻常人绝难发觉。
卢玉峰神目如电,早就瞧在眼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灵台顿明,顿悟到:“姑且不论那白衣青年一伙是敌是友,以东瀛人的实力,足可与我三人一战,此刻仍未出手的原因很简单,早先以荡布托之能仍被我轻伤,定是给了她和东瀛人不小的震撼,故而最理想的杀人方法便是在茶中下毒!”
卢玉峰笑道:“久闻柳氏赌坊柳如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喝茶也要先喂饱衣袖的!”
萧韵兰和李素婉闻言一惊,齐将茶水一倾,地上顿起两团白沫!
柳如烟脸色大变,道:“好个野郎中,前番坏了我等大计,还胆敢送上门来!大家齐亮青子结果了他!”
她突然掷杯在地,一时间东桌上“呛呛啷啷”长刀出鞘之声响作一片。
东瀛老者霍然起身,东瀛疤脸发一声喊,十名黑衣忍者像十只黑毛秃鹫,乌压压一同跃起,倏然轻轻落在楼梯口,切断了卢玉峰三人退路;
那白衣青年也呼哨一声,大胡子立刻带领二十名银甲护卫纷纷拔剑,瞬间将西桌团团围定!
柳如烟率先发难,噌地自腰间抽出两把泛着绿光的柳叶刀,风卷残云般向卢玉峰攻来!
那二十个银甲护卫来自西域,哪肯讲什么江湖道义,瞬间便将二十柄长刀舞成一大圈雪白的刀瀑,山崩海啸般往卢玉峰三人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