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在司马光一旁,见苏是这样不礼貌不恭敬,心中已然是气不过了,他大步走到苏轼的面前,对着苏轼说道:“苏子瞻,你这个不可一世狂妄的家伙!宰相大人待你怎样,难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宰相大人说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是新党还是旧党,你就说上一说吧!”文彦博简直就要跳起来了。苏轼见了他,忿忿说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我心中,对于宰相大人,当然是极为敬重的!我只是对宰相大人在地方所为的统一实行旧法政策,感到不妥,是以要说上一说,在朝堂之上,对着众人,发表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而已!这……难道也有错?”
文彦博大声说道:“有错,怎么没错!身为旧党人士,却帮着新党那些小罗罗说话,就是有错!”这时,那些在暗中支同情苏轼同情变法的旧党人士听了,却是上前对文彦博说道:“哎,苏大人也说的没错啊!难道就不能替新党说上几句话?凡事都是没有绝对的嘛!我们听了苏大人的话,却觉得是言之有理呢!”他们是帮着苏轼。文彦博是司马光的粉丝,粉丝是不能看见偶像受欺负的, 但司马光的粉丝可不止文彦博一个,是以朝中又站出好多大臣,他们自是站在文彦博这方的立场的,他们对着那些大臣说道:“文大人说的话,就有错吗?你们是不是旧党?你们也不想想,当初新党,是怎么迫害你们的?你们难道贬在外面,苦还没有受够吗?你们也不想想,是谁将你们一一调进了汴京来?哼,你们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其中一个人口中说出‘东西’二字。这可大大惹恼了那些站在苏轼方的大臣了。
他们听了这话,便大声质问道:“谁是东西,谁是物件啊?不错,宰相大人对我们是有恩!我们当然是记住心里,没齿难忘!可是,这两件事儿是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新法毕竟不是一无是处,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嘛?难道实话实说也是有错?”文彦博这方听了,心中更是愤慨,其中一个大臣,原先是行伍的将军,听了这个,可是将他的暴性子给惹出来了,当即就在殿上,挥舞胳膊肘儿,将袖子都一一撸起,对着苏轼这方说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要打架吗?好啊,若是打架能争个高低,老子我愿意奉陪各位啊!”苏轼那方的人,也有几个胆大的,听了此言,当即也将衣服卷了起来,大声说道:“打就打,谁怕谁啊?”司马光见了,他们是越闹越不像话了,任是再好的脾性儿,此时也是忍不住了,他大声呵斥道:“住手!你们是怎么了?难道有话不能好好说与说与么?偏要在这里大声喧哗,你们眼中,可还有皇上么?”说着这话,司马光是心痛不已。
朝堂之上,苏轼和文彦博两方的官吏,听了司马光发火了,才住了口儿,而那些出身新党的官员听了,更是吓得鸦雀无声了。是以朝堂之上,是一片寂静。赵顼听了,心中却是更加悲凉,他对着文彦博和苏轼,慢慢说道:“尔等既然喜欢辩论,那么就尽管辩着好了!反正下朝的时辰也到了,你们就慢慢辩着啊!恕朕就不奉陪你们了!”说着,赵顼也不管这些还在朝堂之上的大臣是怎么想,也不管自己昔日的恩师司马光是怎么想的了,他老人家可好,反正就自顾自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逍遥自在地出了殿,自往后宫去了。
他这一行径,是将还留在殿上的大臣是看得目瞪口呆。司马光看着赵顼远去的背影,无奈对着大臣们说道:“既然……皇上已经宣布退朝了,那么……我们也下朝罢!”说着,对着大家挥挥手儿。大臣们见了,皇上都不在了,还嚷个什么劲儿,是以都是垂头丧气起下了朝。苏轼自是默默立在后面,文彦博心中还犹自气愤不已,他看着苏轼,说道:“苏子瞻啊苏子瞻,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回到汴京来的?不错,是太后将你调了来的?可是你更要知道,若是没有宰相大人的暗中帮衬说与平衡,你能回的来么?你啊……”说着,倒是摇头叹息走了。司马光是立在另一头,他看着众人已是走远,方走上前,对苏轼说道:“子瞻,你的话,却又对的地方,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今日朝堂之事,别放在心上!只是玩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