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罢!他从小就有孝顺的名声,少时声名,就已经出了光州了!我想,一个对父母孝顺的人,对妻子总是差不到哪里去!”包拯听了,呵呵一笑,其实今日里,是那王安石拜托他向高父暗中探寻的,否则他包黑子每日里事情那样多,又怎么这样多事儿?岂知这高大人却另有一番心意,包拯心中倒是替王安石暗暗叫屈了,其实王安石的性情,倒是更和他相投。
当下包拯便道:“那么那王安石,对父母也是不坏啊!前日里,皇上宴请进士,独他在那御花园内,并不钓鱼,只是吃着鱼饵,虽然皇上看了不以为然,可是这汴京城中的大臣们,都看出此子的不凡心志了,是以都看好他以后!”高父听了,只得说道:“王安石固然有王安石的优点,但是包大人啊,我这并非是在考察官员的政绩,而是在相女婿啊!我倒是希望我的女婿,政绩上平庸一点,生活上精致一点,对我的女儿好些才行,平平安安才是福!我也为官多年,大风大浪的也是看了不少,我可是不愿见我的女儿,在那风口浪尖上行走啊!”
包拯听了,心中有些明白了,他便笑道:“高大人,我是知道了你的意思了!不过,只要你找的女婿是为官作宦的,便不可避免的要在这浪里滚打一回。哪里就能一概逃得掉?哎……怎么这话题变得这样沉重!明明只是我在为你相看女婿而已!”包拯自己倒嘟囔起来了。高父便道:“包大人,你莫非是为了哪个小子,特地来试探我的罢!”包拯听了,嘿嘿笑了起来,他道:“我不告诉你。”两人便重又到了那雅座旁,包拯沮丧地瞧了瞧王安石,心中叹道:介甫啊介甫,不是我不帮你啊,无奈高大人他不属意你,待会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要伤心才好!哪里知道,王安石并未看着他,反而就一个问题和司马光坐着辩论起来了。只听那王安石,正襟危坐说道:“善理财的人,可以使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是以百姓和国家皆能受益。”可是司马光听了,却是摇头道:“天地间物产总有一个定数,不在民、便在官,你所谓的善理财,只不过将这些税赋,换一种说法,还是强加在百姓头上罢了!”二人是谁也没能说服谁,一时气氛僵硬在那里,包拯见了这两人,又和从前在他那做判官一般情形了,高父见了心中固然讶异,可是包拯却早就对此,是见惯不怪了,他只是笑着向前道:“这好好儿的,你们又起了争执了,真是不能再共事了!皇上给你们的新职务倒正是适合你们!”司马光听了,忙站起身道:“包大人,我们并非在争执,我们只是在就一件事,说出自己不同的观点而已!我对介甫的观点虽不赞成,但却是理解!”王安石听了,便也道:“不错!却是如君实所言!我们是求同存异!”包拯听了,不禁抚掌笑道:“介甫,好一个求同存异!我相信你们都是君子之争!”说着,便给王安石使了一个沮丧的眼色。王安石是聪明人,此番已是明白了,他黯然地看了看高父,心中神伤。高父便从桌上端出两个茶杯,给了王安石和司马光一人一个,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都是容易生气,这天气也是渐渐暖了,你们还是喝口茶,消消闷儿罢!怎么你们都是友人一场!”司马光和王安石听了,便相视一笑,彼此都饮下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