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既然歇了会,你也去看看晋尧那孩子吧!”
苏亦岚细步退下,径直走向南苑。耳畔却不时回荡着苏振元的话,他是在暗示自己切莫因为儿女私情而耽搁复仇,也是在委婉地告诫自己不要与苏晋尧走得太近。冷冷地笑着,苏亦岚停在苏晋尧的房门前许久却怎么也提不起手来,只是静静地站着。
俄而,门霍地被推开,妙雪端着铜盆走出见着发愣的苏亦岚道,“少主,你终于来了。”苏亦岚朝里头掠去看着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的苏晋尧,伸着食指竖在妙雪前头噤声。妙雪会心而笑,吐吐舌头悄声道,“少主,妙雪先去换水了,你进去坐会儿吧!”
苏亦岚走进里头环视一遭,蓦地瞥见纱窗旁摆放好的几株身姿摇曳的木兰,忍不住走上前伸手触着那柔软的叶片。没想到自己三年前随手种下的木兰,如今长得正好。
转身上前沿着卧榻坐下,苏亦岚伸出右手覆在苏晋尧额际,略微有些发烫。再按着他的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大碍。正疑惑时,却见苏晋尧霍地坐起身子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苏亦岚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抽不走,冷笑一声道,“此生不再相见,这可是你说的,怎么,苏家大公子说的话不算吗?”
苏晋尧俯身向前,注视这张日夜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的面孔,温声道,“或许旁人眼里,我是苏家大公子。可是,在你面前,我竟什么也不是了。”
苏亦岚咧嘴一笑道,“是吗?可是怎么办呢?不管你说什么或是做什么,我对你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苏晋尧越发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浅笑道,“再回苏府,我已经彻底想通了。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一定会站在你身后。你哭,我替你拭泪。你难过,我帮你扫去阴霾。你笑,我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比你笑得还开心。只要,只要你幸福。”
苏亦岚诧异地看着他,猛力抽开手,脸色冷的结冰,“幸福,你是在笑话我吗?幸福那东西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你若是想要幸福,最好离我远远的。”
话毕转身走了几步,却听着后头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苏亦岚长吁口气,转身笑道,“别再用这种手段,对我没有用。”
苏晋尧伸手捂着疼痛的胸口声音有些喑哑,“为什么?那个栾承璟到底有什么好?他连站出来保护你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你的心里还有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苏晋尧越发焦急脱口而道,“他从不曾对你说过爱你的话,为什么你却对他死心塌地。可我呢?不管我怎么做,怎么说,你都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苏亦岚的步子顿在原地,神色茫然。该说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于他,自己从未有过过多的想法,只当做是个大哥。至于他对自己另有情愫,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装着不知。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自己。可就因着他对自己越好,苏亦岚心里越是愧疚。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他。而且她已经是个不能回头的人了,不能再拖累他。
缓缓转身,苏亦岚嘴角逸出一抹绝美的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尹灵素了,而是苏亦岚。我很是感谢你替我救出了舍妹,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就在昨夜你舍命救斯褀的时候,我正躺在栾承昱的怀里。”话毕扬长而去,唯留苏晋尧一人错愕地呆在屋里,眉宇间夹杂着痛苦与幽怨。
苏亦岚大步走着,正迎着欢喜朝自己跑来的妙雪,低声道,“回宫!”
妙雪方才还是笑吟吟,顷刻失落道,“为什么?少主,咱们才来了一会呢?还有斯褀姑娘,少主还没见过她呢!”
苏亦岚睁大眼睛瞪着她道,“回宫,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妙雪瞧着她动怒的样子有些害怕,只得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满是不解,少主的脸色比三月的天变得还快。
抬头望一眼湛蓝的天空,苏亦岚嘴角一勾,原来没有心,便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