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突然抢着说:“呔!早记住了,不信,我自作一遍给你看。呔!从没见过,这世上还有象你这样的师傅,简直刁蛮任性、不讲道理!依仗有点本事,就要发疯、发狂!才只演说一遍,还没正式传教,就没耐心地喊滚啊、又要除名。简直岂有此理!我这一次,便要过目不忘。”
大海说完,就果然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而且,同时还在嘴里一字不漏、一字不差,边做着动作,边诵着口诀,报着每一式的功法名称。
她很感到吃惊!未曾料到,他会有这样强的记忆力?果然都记住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而且,见他动作熟练,式子正确,仿佛已习练有成月的人,不禁重新对他刮目相看。
好片会儿,她才情不自禁地夸赞起他来:“真乃‘猴儿娇宠少灵性,笨猪鞭多也聪明。世上难事怕专心,熊勤能上百丈冰’。嘻嘻,这样以来,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又丈夫’。”
“呔!真不知羞,”他学起她的口吻和腔调,佯装亦怒亦脑地说:“一会阴天黑地,一会烈阳刺目。取个双重身份,两副嘴脸的‘妻子又师傅’,要算我海老三倒霉透顶!今后,做定了受气包!”
她一副娇滴滴,脸上放晴含笑,爱深地甜声说:“‘憨瓜’,骂乃亲也,打更爱哉。‘妻子又师傅’虽说在嘴上严点,但这心里,却是装着一罐蜜呢。”她不羞不涩地向他回嘴。
时令一到秋天,日以见短。在悠忽间,就见夕阳,已坐落在西山顶上,眼看着它要滚下山后去,两人这才着忙起来。
她边朝他打着手势,边不忘同他开玩笑:“还不赶快去山坡上,把你‘妹妹’轱辘下来,我动手做个旱爬犁。”对他说完,就偷笑着,边手执大海的短刀,边快步地奔向一篷柳丛。
大海也不相让,就回敬她:“呔!那么,它同样是你‘小姑子’,你又能占多少便宜?”话落,拔脚就朝着山坡上扑去。
见大海把大熊,硬是扛下山坡,杜鹃在同时也做好了旱爬犁。
大海把近三百公斤重的大熊,好象抱一位“胖姑娘”一样,放它睡在旱爬犁上,似乎不见他怎么费力气。
杜鹃又一次被他的蛮力感到吃惊!实属少见的大力士。
当一切弄妥当,天已昏黑,幸亏两人都是练武之人,目力好、道也熟。初时一段路上,借着地上野草助滑,但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大熊,拖到这三道口的交界处。路面也彻底走上戈壁滩,两人气力用尽,再也寸步难行。
杜鹃离去时,还告诉大海:“回家告诉老娘,再过几天,我就回城去看她老人家。不过,你最好是弄辆摩托车来接我,这次回城,我准备跟‘婆婆’多住几天。你到野果子沟口时,朝着天上喊一声,我自然就会出现。不过,可不许你告诉你们虎窝里其他人。”
人生无常出奇恋,说与世人都觉鲜。四年捕捉无踪影,宛如妖精似狐仙。自蹬门庭扮月老,谋计施巧牵红线。爱情戏演曲罕世,裊娜妙女降强汉。
子明听得已忘记了这是在夜幕下,对大海说:“在个人的小天地里来说,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是爱情的美满;最大的欣慰,莫过于是被人爱;最大的快乐与满足,莫过于是能得到一位知己。三哥,我真诚实意的祝贺你们。幸亏,我今天忙的乱七八糟,没有能早赶来讨人嫌。”
接过大海递来的一支烟,点燃,吐着烟务说:“真象在听‘聊斋’里的故事,打猎,竟然打出个媳妇来。我早听说过,曾暗自猜测:在这四年多来,你有一个神秘的好媳妇;可是,当每见你为这事越来越暴躁、齿恨不已和羞愤的样子,就从不敢多问。真没想到,原来在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等过几天,三嫂回城里时,我要好好逗逗、这位‘狐仙’似的嫂子不可!到时候,你可不许护着她,我要趁机一试,看她功夫到底如何?是否象你说的那样高不可测,究竟还是你把媳妇,要当做气球吹上天?叫人觉着难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象她这样功夫高深难测的奇女子。”
当子明听完大海的叙述,一方面很为他高兴;一方面对那个“狐仙”般的嫂子,认为是大有夸张的色彩,因此,使他抱有不信。
大海听子明如此说,知他不信。也不接腔,只是哑笑。
继而,他才忽然想起似的,就问子明:“那柳林山,守林员扬老头,在这一年多来,似乎没见你再给他捎过信件?怎么又中短了通信,不知是为什么?”
子明回答:“我曾在局里投递室问过,说是他自己要求的,关于他的信件,请留在投递室,由他自己前来领取。同时,他把以前,每在星期六进城的习惯,现在也改为星期一。”
停有片刻,子明在黑暗里朝望大海一眼,问他:“你总是喜欢对什么都要琢磨、研究,一个普通老头,又是普通信件,却要经常打听,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子明对大海什么都喜欢操心,而又从来什么都不愿多说的脾性,使他越来越觉奇怪?不能明确他的“目的”。
听大海回他说:“没有什么,不过是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