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它们,那么笨熊,岂不要成精了?”
他虽在外表上,总给人以粗鲁、莽撞、憨厚、和愚钝的言谈举止,于平时又显得一副很拙陋的印象,但是,在他内里的实质和属性,却是很具聪慧、不失狡猾,只在平时,不愿遗露于外、不喜欢要显示自己的棱角跟才华,就佯装一副憨样和傻不留秋之态。其实,象他这样的人,对某种人来说,才是最为聪明、狡猾、也是最具危险的人。
此刻,边晙睁滚圆的眼睛,望着手上的“小萝卜崽子”,边做出欲要扔掉它们的架式,在嘴上对她说:“即然说不出,它们究竟是什么玩艺,那就又是‘狐精’在闹愚弄人的把戏,我海老三可是再不上当,要把它们扔远一点才好。”说完,他扬起手,正假以要抛掷它们,果然,又一次达到所要的目的,听她叫嚷起来:
“你敢!哏,扔掉我献给老娘的礼物,看我不也来一场,要怒打憨熊不可!哏,憨瓜肚子里虽然耔儿多,它才会被叫做‘憨瓜’。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人家特意下挖了它们来,能是毫无用处之物?会象‘憨瓜’一样,那么不值价吗?”
“呔!娘子息怒,本愚丈夫怎会舍得扔了它们?既是再无用处,就留着它们做对儿,成为记念品也好啊!”边说,边遗露一副顽皮相。
她走近他,劈手一把夺回它们,托在他脸前说:“‘憨瓜’,你没听说过‘人参’吗?”
“呔!‘人参’?那当然听说过,可在这大西北,却从没听说有这种东西。‘人参’是属于东北的三宝之一,这里怎会也有‘人参’?”
白他一眼,就故意对他没好气的说:“所以,在咱们这大西北区域里,就只出产‘憨瓜、傻瓜、笨瓜、蠢瓜、愚瓜、呆瓜、拙瓜’之类,对吗?”
大海显尴尬地望她一眼,这才哭笑不是的说:“当然,还出产大美人。嘿嘿……不敢多说,以免……又要被骂成是……就象前面那些‘少聪明的瓜类’。”
“哏!要是‘憨瓜’不被常骂着点,又怎能会变成‘聪瓜’?就不妨告诉你,是于九年前的秋天,那时,我还是个上初中的学生,在意外下获得,也可说是偷的,是他人为了巴结权力者,从吉林带给某人许多‘老山参’,其中有一包人参的种子,原本是要某人种在庭院,或花盆内种着玩的。当我得到手后,便悄悄地,就把它们试种在此山的三个不同方向、和有林木、潮湿,既能见到阳光,而又不被太阳直截照射到的山坡地带。继后,就时常下来此山中观察它们:谁知,它们一直安睡到第二年的春天里,冰雪融化之后,才终于冒出土。
我仔细观察它们的习性、生长情况,发现:惟只有在那片湿润、通风较好、日光不能直截照射到的马尾松下,长的最好。
这一试验说明,‘人叁在大西北地区,也是可以种植和安家落户的。我曾查看过有关的书籍,知道‘人参’,它是要在满五年龄之后,方可有药用的价值。这两棵参,就是试种的第一批,按生长的时间计算,它们已有八岁龄了。虽然不很理想,但也可以供药用了。
今天,又有了大熊掌,在它们两者配伍下,正好可以给娘她老人家补养身子。它们在第三年,才会结有种子,我不断的,就在这里到处扩展、广种。以后若有机会,我带着你参观它们。”
“呔!真没料到,它们会是真的‘人参’。”
她突然提高嗓门,对着他直嚷起来:“你到底是接不接着?真憨不留秋的,就象似一截死木头!”
大海在她冷不丁的喝声,被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一双大手,同时向他伸出:“那敢不要?谢谢……谢谢……你能处处都在想着老娘她老人家,如此孝心,我跪接……就是了。”
她忍酸不禁下,“噗嗤!”一声:“不羞,等到在那天的时候,也要先给我照样跪下去,再答应你不迟。看你敢不从命……”话没说完,就已意识到“滑口了”,觉着羞色上脸,赶忙捂掩不迭。
大海早跳起来,就象猫逗老鼠一般,一边要拉开她捂脸的手,一边嚷着:“那天,那天?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的那一天?快把手从脸上挪开,快点!叫我看看,你在想到那一天的时候,害羞的模样是……”
“啪!”地,被强不过,为掩饰自己脸上的羞难,她腾出一只手,就轻给他一记耳光。仍然不依不饶,一边躲着自己的脸,一手边够着他的脸,要拧、要掐,直到他二次跪下来,再三地告饶才罢手。
好汉打熊何怕虎,勇气敢搏大种牯。人赞英雄留美谈,惧雌膝软非丈夫。
大海又歪坐在地上,时而向她偷觑一眼,时又望着手上的两棵“小萝卜崽子”发呆。
杜鹃又杀开第二只西瓜,顾自边吃,边将瓜子吐进手心,然后,就悄悄地装进衣服口袋。
大海就象倒坍的泥菩萨,而在大脑的意识里,却不知又飞向那里。
突然“嚓!”地一声,一块瓜皮擦着他的嘴唇飞过,使他神色一惊!被逼回到现实中来。抬头望着她说:“行偷盗瓜,只管贼吃好了,何苦要将失主欺之太甚?到底‘狐者’不懂人间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