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的铁头上,又拍下一记大力金刚掌。
“啪!”
立见大熊,两只眼球暴出目眶,搀合着泡沫的紫血,从它耳、鼻、嘴角争相涌出。一只叫人闻声惊魂、吓破胆的猛兽,就象这样留下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懒堕姿势。
大海瞧一眼自己这只手,又望一眼,见已塌陷下去的熊脑袋,不无含有轻蔑的说:“呔!早知你的脑袋像‘豆腐渣’,我如何会怕你?白白地让我惊惧又恐慌一场!倘若‘下次再遇上你’,只需给你当头一掌,岂不就完事大吉了?倒省去多少麻烦和时间。岂有此理!今天,才懂的了‘当局者迷’之意。”
好汉是否都英雄,未遇险况难露情。今日何来打熊胆?事急无奈才拼命。
撸一把脸上的汗水,大海这才觉到紧张过后气力虚脱,浑身骨节酸软,在精神上却感到很轻松。并觉着空气里,仿佛又增添了痒的分子,连呼吸也通畅多了。
许是因前面太过紧张的原故,他觉得很疲累,一副懒洋洋地,分别拣回两只抢筒。再寻觅小熊时,却不知它是在何时,已从石下挣出爪子,早溜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小熊崽是被人给放走的。就在大海用巨石将大熊砸倒之时,知他不会再有危险,一条身穿淡绿色秋装的人影,几乎跟周围的绿色植被同色,就悄悄过去掀起大石块,放走熊崽。同时,她也趁机飞遁而去。
面对死熊,大海此刻,觉着已无拖它之力。但在嘴上,却不忘要说两句调皮话:“呔!熊太太,就委屈你在这多待会吧!等我的‘师兄又老弟’来到,再共同相请你的大驾也不迟。对不起,熊太太,你只管歇着吧!”
拿着两只铁管,走下山坡,复回到烤兔边。
怪事?可能是他先前精神太过集中,或许是刚才被熊掌,拍麻木了知觉神经,直到这会儿才缓过劲来?此刻,他才始感到右边屁股上,越来越觉着痛。
扭身够头后瞧,不方便看清楚,只见腿上血糊弄通,十分狼狈。这才知自己受伤了,而且,看样,好象还伤的不轻。
碳火将熄,兔肉已烤成焦黄色。这次烤得特棒,诱人食欲。使他馋涎欲滴,忘却了屁股上伤痛。
探手捞取烤兔,发觉异常?紧忙撂下,缩手不迭。边顾目四扫,边叫出声来:“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在一般情况下,大海的性格虽时有莽撞,对不然的小事,也从来马大哈惯了,但是此刻,因烤兔的确是有了太明显的变化,情况异常、实在特殊,因此,这无论如何是不能瞒过他的。尤其是他的记忆力之好,也非是常人可比的。
他为了图省事,原先,前面是用两根铁条,同时穿着两只烤兔,并联成一体的。不然,就要勤翻、多看着点,否则,偏重的这一面会转下去,只烤一面。可是,现在这会,却变成是每根铁条,分别各穿着一只兔,这一异常现象,又怎能使他不感到吃惊?
但他放眼四顾,远近寻觅瞧看,却那里又见有人影?
正大感疑惑间,忽然,从南边的石屏之后,就宛如十五的月亮一般,闪现出一位姣洁的姑娘。身段窈窕,秀姿美丽,飘然若仙,又仿佛是微风中的摆莲,送进他的眼帘。
实在叫他狐疑难信,惊愕当场。在此境和这样的荒山里,她就好象是神话中,西游记故事里那白骨精的化身,似曾给唐僧送点心吃的女子。
女郎妙目含情,秀口微笑,脸上赧颜,好象一朵刚出水的荷花。
见她两条腿儿倒挺大方,只管朝着大海裊娜走近。
她知他是在为烤兔的事大惊小怪,就对他朝着烤兔一努嘴:“请别见怪,那样才好翻动,才烤得均匀,难道不是吗?”声音清脆,婉丽娇柔,若含着蜜似的甜人心脾。
大海见她左手上提着一只热水瓶,右手上托着一个小纸包,在腋下夹着一卷卫生纸。见脸上还挂着汗颜,就象刚经过一场激烈的运动那样。不失热情大放,一对秀目直望着她。
从她幽黑如是深潭般的一对杏核眼里,明目闪亮,宛如两注清泉,使人欲饮神醉。英姿秀美之中透着矫健飒爽,衬托出一副成熟女郎的神韵。一身淡绿色的秋装,雅人致深不俗。
艳扮画抹,这本是女孩家喜欢化妆、和爱美的天性,可在她身上都没有。让人觉得她的容颜美得纯真,不带虚假,是天生的、自然和原始的本来面目。
“赶快洗疗你的伤吧!熊甲有毒,起码含有细菌。而且------止血可是最要紧的。”她不无关心地,边对他说,边扬一下手上拿的东西。
大海虽然英雄气魄十足,不失一位刚强的男子汉,但熟习他的人均都知道,他有两怕:一是怕惹老娘生气,视为不孝;二是怕跟年轻的女性打交道,似乎讨厌和不愿见她们。
后者,只有在他自己的心里才清楚:自从失去,他心上深爱着的人之后,使他曾发过誓,此生再不理睬任何一位年轻女性,好象“离却巫山不是云;不见沧海难为水”之慨。反而对年轻女性产生出厌恶、嫌憎、不耐烦的情绪。
并在同时,给人留下这样的一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