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缓过神来,“我没事。”
“刚才您?”
“我是在想……我是在想今天教你些什么?”
“哦,”十四没有多想便应道,反正面前老者在和自己说话时睡着的事情,也不只发生过一次两次了。
欧阳战严肃了自己的表情,“今天我要教你的并不是什么败敌的招式,而是一套功法。”
“那功法可以将对手打败吗?”十四最关心的总是那么实际的问题。
“不可以,至少我不可以……”
十四挠挠头,“哦,我知道了,您老人家的意思是不能打架,但能提升灵气修为,是吧?”
他没想到的是,老者依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套功法到底可以干什么,你只乖乖地学就行了。”
“那……那学起来难吗?要用很长时间吗?”懒人就是懒人,多余的东西,他也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和力气。
“不难,你只用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可以了。”说着,欧阳战身旁顿时灵气翻涌,力量之强,竟使得周旁的一切都归于静止。
“这么……”还不待十四说完,眼神中便卷过一丝倦意,下一刻,他早已睡在了席卷而来的一团灵气中。
欧阳战盯了面前少年片刻,不过大部分的时间,眼神都落在了‘莹战’身上。须臾,一股股充盈的灵气随他乱舞的道指翻飞,七色并作一体,最终在十四身旁结出一个同他身体等大的能量团,而十四就被包裹在其中,享受其中的温暖,极尽舒展的面容中,可以找到轻松的字眼。
大概如此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能量团已经变得稀薄,而十四的身体已变得有些透明,隐隐的,可以看到少年经脉,皮肤还有肌肉中都有一丝丝散乱的灵气流转。
正常来说,一个修灵者体内的灵气都应该汇集在气海****,这般灵气乱窜的现象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发生,那就是走火入魔的时候,而走火入魔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等到身体的强度抵挡不住灵气的蛮横之后,爆体身亡。
纵使十四的经过了奇异果与圣光剑的锻造,早已经超出了常人,不过,现在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实力只在初灵界三阶的孩子,怎能撑得了太久。透过稀薄的灵气层,眼见得十四的表情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果说刚才的他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现在的他只能用被丢进冰窟窿中来形容。
欧阳战皱皱眉,指尖再次燃起跳跃的灵气,右手缓缓一翻,十四的身体便在空中舒展成大字形,随即,仅剩的一层灵气便在欧阳战的指引下纷纷冲进十四的身体。那是一个极限,一个生命的极限,昏迷的十四就在那一刻猛地咬紧了牙关,在爆体的危险下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片刻后,十四舒展的身体竟缓缓亮起了数百处的光点,那正是身体的所有穴道。很快地,流窜的散乱灵气像是找到了驻点,纷纷向着一处处穴道涌去。
欧阳战望着逐渐亮起无数光点的躯体,双眼敏锐如鹰,他害怕错过一瞬时机,因为错过的代价就是十四生命的消亡。终于,他动手了,手掌一阵乱舞,便已将十四吸至身前。右手化作道指印在印堂穴,一束闪着青色精光的如丝一般被抽出,在空中舞动片刻后,欧阳战便将其灌入十四的百会穴。
丝毫没做停留,欧阳战将手一翻,带起的灵气力量一下便将十四掀在他的头顶,头对头,掌对掌,一切归于平静,欧阳战也缓缓闭上了双眼。
自欧阳战周旁涌起的灵气纷纷走向十四,之后又迅速结出一条条灵气练,那灵气练受到欧阳战的指引,竟在十四身躯之上开始连接一处处的穴道。连接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灵气练又缓缓地淡去,紧接着,又一道灵气练,又消失,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空中,闪现着这样一段话,“万象七元终混沌,七元混沌罗万象”围绕着,周转着。
欧阳战撑住十四的双手慢慢变得颤抖了,又有谁注意到,原本他那尚算年轻的皮肤渐渐变得干枯,先前的他,白发虽老,容颜不老,可现在,他的额上正慢慢裂开一道道沟壑,生气正以可见的速度在他身上慢慢消散。
翌日清晨,那条喧嚣的瀑布上正酣睡着少年,而老人正双手颤抖着忍受着另一名老者的咆哮。
“我明白了,自你让十四捉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算计好了今天的这一切,对吧?”巨蟒厉声问道,谁又知道那愤怒的背后又藏着多少关心。
“没办法,净元诀乃一种奇特的功法,除了传承没有传授之道,我如果不瞒着你,你会让我将净元诀完完整整的教给他吗?”欧阳战看上去十分疲惫,面对巨蟒的呵斥,也只淡淡道,“不幸中尚有万幸,至少我能活下来,如今我也可以了事拂衣,功成身退了。”
“你……”巨蟒显然已被欧阳战气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