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从指间悄悄溜走。至此,十四的修灵之路正足半年。
这里弥漫的白雾魔障对十四的侵扰已经微乎其微,潺潺的流水旁,幽幽的断桥边,十四只身盘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只见得一股空灵的灵气流在他化作的道指指引下,不断围绕周身流转,气海穴处更是灵气翻涌,源源不断地向着灵墟,中府,孔最以及沿途的穴道输送着灵气。直到气海****灵气不支时,终于将那三处穴道点亮,慢慢的,中间结出了一个符印。
十四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修练过疾风掌的经验告诉他,匿形拳的成功已经近在咫尺。收回心神,他努力控制心神,将萦绕在那里的灵气收回一些向上灌入印堂穴,其他的,便一股脑涌向了右臂。
“匿形拳”半个月的努力似乎要在这一刻得到回报,十四大声喝出,右拳早已经重重地轰在地上,眉心的灵气跳跃着,将所有的力量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一个瞬间,约有三四大汉合抱之粗的古树便已轰然倒下。
能将那棵古木轰倒,并不意味着刚刚学成的十四使出这招有多强,而是树木生长的久了,中央空心,早已经不堪一击,不过丛林中还是响起了十四的一声欢笑。此时,已是夜暮时分。
“咳咳……什么?”欧阳达吐出一大口呛人的烟雾,惊讶写满了那布满褶皱的脸,“匿形拳,你已经学会了?”
十四点点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那无辜的眼神近乎欠揍。
“妖孽啊,居然只用了半个月。”
一旁的欧阳智笑了笑,却有些低沉地说道,“如今能教你的已经全教给你了,我们也应该履行承诺,什么时候离开,你自己决定吧。”话一说出,屋里的气氛一下被拉得极低。
“爹娘,爷爷,你们不必如此,以后十四又不是不回来了。”十四兀自笑着,却没将另外三人一个人逗笑,只有欧阳十五低声哼着,用身体不断触蹭他的腿。
欧阳达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烟杆钻进自己的屋中,不多时便取出一个缠了几层灰布的长条东西。上面布满的尘土诉说着岁月的悠久沧桑,布条的青色虽显朴素,却隐隐透发着一股神秘的感觉。“既然你要出去闯荡,就带上这个防身,这可是先祖用过的。”说着,他慢慢地解下了布条。
十四睁大眼睛仔细盯着,不光他,欧阳智也是一脸的惊疑。
“这柄剑叫做‘迎战’,先祖就是背着这把‘迎战’在大陆上立下威名的。”
“先祖……就用这种破烂吗? ”欧阳达说完时,布条刚好被解下来,谁知,映入众人眼帘的竟是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剑体。令人欣慰的是,锈迹到底还没有锈掉其上的纹络,剑鞘上部刻着日月星辰,下面则镌着山川草木,剑身已是乌黄,不复往昔光泽。说这是一把宝剑,就算时光倒退十年,恐怕十四也不会相信。
“这……可能是空气太潮了吧。”欧阳达始料未及,只能尴尬地解释着,但将迎战从剑鞘中拔出时,反射出的亮光瞬间从屋内滑过,其上更是有灵气流转,就像是有一道不屈的剑魂在隐隐低唱,唱出一千年重见天日的畅快。
“哇,一千年,剑身仍旧如此,先祖果然不凡。”欧阳智赞道。
“我曾经听我的爷爷说过,”欧阳达卷开脑海中古老的记忆,“据说,这柄剑早先时候并不叫做‘迎战’,而是‘伏魔’。”
“伏魔,似乎比‘迎战’更好一些吧,为什么先祖要改名呢?”十四问道。
“可能是迎战杀敌,‘迎战’听起来更有气势吧。”
“哦,”欧阳智父子纷纷点头。
这里的夜和先前一样安静,洒在茂密树枝上的月光依旧皎洁,唯有一道身影在这时的林中穿梭,半夜不睡的猫头鹰听到动静刚欲展翅避开,但发现那身影如此熟悉后,也便停了下来,眼圈间竟滋生出了一股倦意。
“前辈,我来了。”
“嗯,”欧阳战点点头,而后便一如往常地又将双眼闭上,“匿形拳,练得怎么样了?”
“多谢前辈的指点,十四已经完全掌握。”
“嗯,”欧阳战满意地看向十四,目光却在他的腰间停留,片刻,似是故友阔别重逢,只闻一句细微的呼唤,“莹战?”
‘莹’是杜莹莹的‘莹’,‘战’是欧阳战的‘战’,这两个字中间,又掺杂着多少甜蜜的记忆:
“‘伏魔’?这名字是针对我这个魔女吗?你是不是应该给它换个名字了。”
“换,就叫做……就叫做‘莹战’吧,‘莹’是莹莹的‘莹’,‘战’是阿战的‘战’。”
“‘莹战’……好,就叫‘莹战’。”
虽然已经一千年过去了,但这几句甜蜜的对白却紧紧抱住了欧阳战的耳朵,一如那夜月光下,紧紧相拥的两个相爱的人儿,叫人怎能不生情,叫人怎能不动情。
“前辈,前辈,”十四叫了几声未果,索性推了推欧阳战,“前辈,你……你没事吧?”
“啊,”欧阳战急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