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一双狭长的双眸泛着隐隐红光说道。
“早就听闻‘罗香百味’是九玄第一名菜,本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我玄机子在有生之年竟有幸品尝,哈哈哈。”玄机子亦是被酒精熏陶,不复往日的风度,显露出最原始的本质,正气凛然的脸上此刻看起来更显可怖。
“原来家主真的有圈养幼小女奴做饵,传言只有十几年精心圈养出来的女奴肉质鲜美,乃是时间极品啊!”聂云翔喃喃说道,看着这道名菜,眼里丝毫没有一丝不妥的感觉。
再看对席的几个聂家子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大咽唾沫,随时准备大快朵颐。
沧海心寒了,没想到天玄的权贵竟视奴隶的姓名如草芥,根本如牲畜也不如!沧海心寒亦无力了,他突然明白,即便此刻冲上去把这些人都杀了,亦无补于事,谁能保证地大物博的天玄大陆别处是否也在上演这样的悲剧?这是根深蒂固在人心中的‘恶’,是这些久居高位的权贵氏族所谓的奢华享受。
他心中只有无限的惋惜与悲怆,又回忆起当初自己是如何残害家丁下人,沧海明白这些人或许根本不知自己的行为有何问题,就像当初自己根本不把下人当做生灵看待一样,只不过经历过齐云山几年的磨砺,沧海才知道生命诚可贵,万物皆为平等。
思念至此,沧海深感无能为力,忽觉衣袍被轻轻拉动,回头看到伺候身旁的女奴献媚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亦没有震撼与难过。或许在她们眼中,身为聂家的奴隶,她们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宾客,即使奉献出身体甚至生命亦不觉得有什么错误,大堂中被煮熟的少女,不过是尽了应尽的职责罢了。
而身旁这两个女奴只是担心沧海刚刚捏碎酒杯的原因是她们没有照顾好这位贵客,如果被家主察觉,那下场可是比死还不如了。
望着她们,沧海喘息着强打起精神,一股无边的烦躁涌上心头,再一看身侧霓裳与司徒烈,此刻正皱着眉头望向自己,那眼神之中只是疑惑,疑惑沧海为什么捏碎酒杯罢了。
酒精上脑,沧海顿感天旋地转,都说世人皆醉我独醒,此刻他宁愿世人皆醒他独醉,醉地一塌糊涂,醉地没心没肺,醉地没有感情,没有悲悯。
凭着本性,他已不愿再呆在大堂内,不愿看到一群穿着人皮的畜生分食少女,更不愿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一咬牙,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步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