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娇花般颤抖着,呜咽一声,弱弱地道,“我方才撞破了你和二殿下……实是对不住……”
“我?和二殿下?我们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这般惊慌?!”简绯这回是当真纳闷起来,向前微微倾身问道。
就是这微微一倾,白可珠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威胁,忽然就跪在地下哭道:“表妹别再责骂我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
跪下的时候挤开了凳子,打翻了茶盏,凳子腿拖在地上的声音伴着一声尖锐的茶盏碎裂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原本热闹的花厅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在简绯和白可珠身上打转。
“那边是怎么了!”皇帝抬头问道。
一片静谧,唯余院中秋风飒飒。而厅内,白可珠哽咽饮泣之声便显得格外可怜。
李灵越连忙起身,走到这边来。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白可珠这桌子的人,才转向简绯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简绯垂下眼帘望了一眼白可珠,也不去扶她,径自走到花厅中间跪下,向上叩头:“臣女向陛下请罪,是臣女的表姐无意中摔了茶盏,扰了圣心,还望陛下责罚。”
“朕还没小气到为一个茶碗生气呢!”皇帝眼都不抬,“那一片吵吵很久了,朕一直隐而不发!现在是不发都不行了!闺阁女子,有什么可争议的?灵越,你说说她们在吵什么!”
简绯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情闹得有些不成样子,竟然连皇帝都惊动了。以白可珠的心性,恐怕无法善了。
李灵越问了当桌的另一个庶女,走上去轻声回道:“父皇,白姑娘方才说,看到二哥和唐姑娘……在做些不合礼数之事……”
满堂哗然。
镇国侯府的嫡女一向不羁人尽皆知,而李义又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然而做出这等事情来,还是有些不能置信。
但是又望着白可珠哭的梨花带雨,瘦俏的肩膀抖得如风中落叶。只叹这小姑娘只怕是吓坏了,却怀疑不起来。
疑惑,探究,轻佻,鄙夷,愤怒的目光,在简绯和李义身上逡巡不定。
李义淡笑喝酒不去理会;简绯就站在花厅中央,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双手交叠于身前,神色淡定。
关北烈先是大惊,然后望向简绯,见后者一脸淡然才放下心来,还不忘抽空瞪一眼李义。
众人心中各自有想法,但都想白可珠可怜归可怜,着实有些蠢笨。当着皇帝的面谈论皇子的丑事,怎生得以善了?
简绯心中也做此想,故而分外淡定。不要说自己和李义根本没什么,就是有,此刻也该变为没有。
谁曾料,皇帝的下一句话便使众人大惊。
——皇帝没有淡淡地将此事压下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怒沉沉地道:“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真是枉为皇亲贵女!”
此言一出,天威尽显,无人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