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我盯着戒指,便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自我欣赏,
“你看,这个比上次聚会那个还要贵呢,我的婆婆就喜欢我打扮得光彩照人,就喜欢我们家过得比别人好。”。
不过她转而又神色黯然道,“我希望我这次能生个儿子,否则我老公很可能抛弃我。我这次怀孕可是花了不少钱,专门找了个老中医调理,那医生说了有九成的把握生男孩。”
韩小麦道,“看下B超不就行了,省的悬心。”
贾文静脸上露出了喜色,“看了,说是个男孩。”但又忐忑,“不过也不太准,希望老天爷保佑。”
我问,“你现在都干嘛啊?”
贾文静道,“孩子们都上学了,平时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打麻将。”
我问贾文静,“你公公一个村支书,怎么能有这多钱啊?”
贾文静迟疑了一下,最终说了,“我婆婆老说不让我乱说家里的事情,不过你们也不是外人,另外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们村里现在也建了这么多厂子,厂里占地给的钱,我公公都能落不少,另外发给村民的污染费,都没给过村里人。厂子里的很多外包活儿都是先由着我们家干。我公公在一些工厂都是有股份的。”
嘴快的韩小麦问,“那你们村里的人分不到钱不去告状吗?”
贾文静轻蔑地一笑,“告?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啊?上次倒真有一个不怕死的,不过很快因为诬告进了监狱。他也不长脑子,我们家别说县里就是市里省里都有熟人。”
我心想村支书真是天下第一肥差,天高皇帝远的,国家那么多贪官都差不过来,谁会管一个贫困县的小支书呢?
临走之际,贾文静又牵着着我们的手,“一定要常来找我玩。我实在是无聊得很。”
我心中想着当年那个光彩照人的贾文静,缎子般的长发,笔直的长腿,笑起来纯白无暇。
可是现在她陶醉在所谓的富人的生活中,被雅诗兰黛和LV埋葬了。
也许文静们看来能被奢侈品埋葬是一种幸福。
幸福就如婚姻一样,冷暖自知,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
现在这个社会,谁知道什么是黑和白呢?纯粹的黑和白只存在童话里,真实的生活哪儿哪儿都是灰蒙蒙的。
怪不得SHE曾经高唱我不要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
红尘中来来往往,什么沧桑了我们的心田。
转过脸,
昨天花落指间,
人海中寻寻觅觅,
想追回似水流年。
睁开眼已经是灯火阑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然而,我怀念着过去那个纯白无暇的贾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