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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之一:酒坊(下)(2 / 3)

的脖颈后面。”

百里坼扳过汉子的肩膀,向脖颈之后一望,只见那里黑黝黝一个伤口,直透泥丸宫,伤口散发阵阵焦味,也不见出血,似是火焰烧灼而成。如此如此伤口,实非寻常人力所能为,只有修道之人才能举手投足见生出些风雷狱火。

百里坼此时方知,是有人后发先至,将拓跋连横一击毙命,散去了其一身道行,才有了他一击卸去其臂膊的故事,再想到方才口出的狂言,脸上不由一红。但他却也知道,此时断不是羞赧的时候,眼下强敌环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道人,自己的一身功夫对上他们的诡异法术,那是凶多吉少,须得赶紧寻个机会逃出去才是。

他心里小九九还没打完,那老者就继续说道:“要说,讷言你这一手紫灵刃还真是迅捷无伦、杀力十足啊,别说拓跋这匹夫,老夫对上了你,那恐怕也是无幸啊。”

角落里那个黑皮和尚冷笑一声,道:“哪里,这大唐散修的圈子里,谁不知道您草丈人的字号,谁敢不尊您一声前辈?”这话说得貌似谦和,却只是提及了草丈人的辈分,显然心底并不忌惮他的道行。

“别的不敢当,这句前辈倒是当得。圆照寺的小辈,你且说说,这捕快的命,咱们留也不留?”此话一出,店内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讷言十五岁便被圆照寺逐出了门庭,这才改修了紫灵刃这邪道法门,其心里却一直想要回归宗门,这句“圆照寺的小辈”正戳在他的痛处之上,讷言脾气再好,又怎忍得?

“长安县的捕快,哪一个没有后台?你若是杀了他,这酒坊怕是难得安宁。”讷言和尚自然怒极,言语间更带上了几分金铁之声:“况且看前辈的意思,是要取了他的小命,前辈要杀的人,做小辈的今天却偏要保上一保。”

话音落时,一抹紫焰已自他的左手跃出。这焰光形如游鱼,长约寸许,在他的指尖穿梭跳跃,实有些妖异美感,但这紫焰每跳一次,酒坊内的温度就降低几分,显然也是有大威力的法术。

草丈人笑道:“哪里哪里,我本就想放这捕快一命,让他给长安县那姓刑的带上个口信,也叫他知道,王爷府里那件事,不是他参合的了的。只是让他走前,我也得露些本事给姓刑的看看,免得这天下小辈,都忘了天高地厚。”

这话一半是说给百里坼听,另一半却是夹枪带棒说给讷言。讷言却只是冷哼一声,不再与他争这口舌之利。

百里坼心下忐忑,着实不知草丈人要怎么显显他的本事,心里不由想到襄陵和他说过长安里那些黑帮,抓了活口,放人时动不动就有留下一只手掌、几根指头的事迹,更是打定主意,若是草丈人要毁我肢体,便与他拼死一搏,也叫他知道三秦男儿的一股血勇。

草丈人却只是在一张枯萎丑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一对浑浊的眼珠望向天花,哪里在乎百里坼摆出的一副拼命架势。

不多时,自酒坊的后面处,传出一阵牛吼,众人将视线移去,只见一个五尺来高的纸人,手中卷着一头黄牛的前后腿,就要进门。那门甚是狭窄,斗大的牛头挤的进来,牛身却是卡在了门框中,黄牛吃疼,呻吟挣扎,却挣不开那纸人看似单薄的双手。

纸人虽不做声,也没有画出头面,众人却在心中齐齐感受到它自虚空中发一声喊,面目狞恶加了一分力,生生将那牛挤了进来。这一发力,牛身两侧自然血肉模糊,门框也是飞脱而出,带着半边墙壁碎裂崩坏。

纸人扛着黄牛走到了厅堂正中,双臂继续发力,将这黄牛的双腿向两边一拧,只听得阵阵骨裂筋断的声响,这一头壮年黄牛已被拧成了麻花,鲜血自牛身如瀑淋下,将那黄纸裁成的纸人彻底染成了赤红。黄牛最后的惨嘶仅来得及叫出半声,剩下半声却犹自仿佛回荡不休。饶是四座都是散修中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禁都悚然不语。

百里坼看得呆了,却不见草丈人眼中精光一闪,那纸人已将黄牛残躯向他掷来。他眼中一颗血淋淋的牛头逐渐变大,仓促间却又哪里躲得开来?只得横过铁尺,便要硬挡。可铁尺举起未到一半,一根火柱射来,端的是迅捷无论,将这黄牛击飞之余更熏出一股恶臭,可见焰火之中更有绝毒。已百里坼习武多年练成的眼力,更看得出这火柱中腾跃的火苗,实是一个个怨灵的形状,

火柱来去倏忽,转眼间又缩成寸许大小,讷言和尚自牙缝中喷出一个滚字,双目犹生锐芒,望向草丈人。

百里坼自然知道机不可失,可要说就此走了,也有些不甘,赔个笑脸道:“各位神仙的事,小可是不敢管了,只是我怕今天这里犯了命案,回去交代不得,老神仙能不能将这,这拓跋的尸身让我带走,让上边的见见神仙们三昧真火的厉害,也就不会为难小可。”

此时,草丈人和讷言之战已是一触即发,二人道法不弱,斗起来难免有池鱼之殃,在做众人实是不愿意再理这唯唯诺诺没见过世面的小捕快。那胡人模样的汉子大手一挥,带起一阵恶风,将拓跋的尸身凭空吹了过来,也就不再看他。

百里坼心下一喜,这尸身上面,多少留着些线索,自己这一番低声下气,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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