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那些青袍弟子浓郁数倍不止,绝非一个脱凡期修士所能拥有的。
如此说来,这名蓝衣男子莫非是……凌驾于脱凡期之上的混沌期修士?
若真是如此,那么,身着棕衫隐约能感觉到就算克制了自身散出的庞大气息却依然比那名混沌期修士的气息强烈十倍以上的男子,岂非是……
灵窍期修士?
已然修炼到七窍生灵的灵体之躯!
林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不了解棕衫男子身份的情况下,仅仅感觉他深不可测,带来了一些压力。
当推测出他真正修为的时候,林川的脖子就仿佛被那股分裂成无数条灵蛇的无形压力瞬间缠住,不断从四面八方绕来,越勒越紧,直至呼吸难以顺畅。
这就是灵窍期的强者修士?
光靠自身无意释放的灵体气息,就能够将他完全震慑,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萌生?
他甚至有种强烈的错觉,如果那名棕衫修士想对付他,不过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头,就能将他从这个世上轻易抹去,而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从心底深处涌出一种无力感,一种任人鱼肉无从反抗的无力感。
即便当年白须老祖也不曾给过他这种感觉,他并不认为师父的修为会在男子之下,甚至远远高于——可能只是因为当年还是一个年幼无知的懵懂小孩。
同时,他第一次萌生出强烈的修仙意愿,有一种渴望变得更强的想法……
此刻,挤在竹林边草坪上的大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高台上的一切,神情极为紧张又带有几分好奇与激动。
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尧玄门修士的身上,他们的一步一举甚至连细微的动作都认认真真地看在眼里。
这些就是在平日里口耳相传、货真价实的修仙之士吗?
如今也就近在咫尺了。
当所有参加选徒的少年孩童全部上了高台,人群中不再出现骚动。
蓝袍修士这才走到棕衣男子身旁,双手作揖,态度恭谨道:“杨师兄,可以开始了。”
尧玄门弟子所着衣饰不知为何种料质所裁,竟看不到一丝经由日积月累留下的褶皱,穿在身上宽松而舒展,走起路来自有一股轻盈飘逸超尘脱俗的气质。
不用抚摸或者亲自穿上,光靠肉眼就能感受到,那种丝滑轻柔与皮肤摩擦产生的舒适感。
而且无一例外,在每件服饰上的左肩位置,都用金线绣了一个碗底大小的“尧”字。
字体蜿蜒灵动,恍若金龙毕现。
棕衫男子一脸肃容,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向高台的另一端。
咦?
林川这才发现那座古色古香的闲亭,此刻摆放了一张黑木制成的摇椅,一个衣袍洗得灰白的老头正抱着一只暗黄古旧的酒葫芦斜躺在上面,悠然自得的品着手里的美酒。
杨姓男子走到亭子边上,恭敬地作揖道:“禀师叔,选徒仪式开始了,恭请师叔移步主持大局。”
那老头眯着眼正享受美酒在唇齿间滑过而留香的神情,这时听到男子的话,右手轻轻一摆,那动作轻盈的像在赶跑耳边的蚊子,轻描淡写的道:“不必了,这什么破仪式由你自己来做主就行了。”
灰衣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刚睡醒时的惺忪状态。
而饱含醉意的沙哑嗓子,又像浸泡在世上最烈的酒里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发酵,一开口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醉意。
杨姓男子微微一楞,抬起头看了一眼“醉老头”,态度依然恭敬道:“回禀师叔,这每次五年一度的选徒大会,都必须由师伯或师叔之中一人严格把关,弟子何德何能,哪里敢造次。”
那老头眉毛一挑,斜睨他一眼,有些不耐烦:“我让你做主你就做主,哪来这么多废话?”
老头毫不掩饰的声音,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让疑似灵窍期强者的杨姓男子略微有些尴尬,但只在面上一闪而过。
神色一正后,继续恭敬说道:“可要是让师傅知道弟子在此事上擅自做主的话,唯恐会怪罪弟子妄自充大,弟子受点责罚不要紧,就怕连累师叔挨骂。”
灰衣老头第一次真正的睁开了双眼,瞳仁浑浊而无神,若有似无地盯着他,用依然醉哑的声音道:“杨易呀杨易,以前看你倒还挺顺眼的,没想到现在竟敢拿你师傅的名头来压我了?你小子,有能耐呀!”
杨姓男子,老头口中的杨易闻言,脸上忽现惶恐之色,忙道:“弟子不敢!”
他确实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可老头不领情呀。
“你师父要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他直接来找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还有,别忘了提醒你师傅,他答应我的一百斤青焰酒务必如期送来,晚到一天……就让他多加十斤吧。知不知道我这副老骨头多久没有这样跑来跑去了?要不是看在一百斤美酒的份上,又怎会答应他来做这般无聊的事?”
老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