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在前面走得飞快,就怕柳曼半路上出个什么意外。
几人才走到后院禅房,正巧跟姚氏撞了个正着。
沈老夫人没意外,姚氏倒是吓了一跳,又飞速反应过来,朝沈老夫人迎上前来,“老夫人怎么也来了?”
一脸惊喜错愕的样子。
沈南玉忍着想要吐的冲动,也一脸笑意拉着沈流月上前,“倒也真是巧,昨儿晚上成叔从店铺里回来的时候,听人说今天普陀寺有个什么斋会,有得道高僧讲佛,这不我想着祖母潜心向佛,一大早就去告诉祖母了,来时的路上才听月儿说二娘和七娘也来了呢!”
姚氏目光一闪,不着声色瞪了眼旁边自顾自玩手指玩得一头劲的沈流月,呵呵笑道,“妾身本来也想告诉老夫人这件事,但是一想老夫人年事已高,这路途奔波怕是身子骨吃不消……”
“老身是年事已高,不过这点路途还是吃得消的。”沈老夫人没好气打断她的话,面色阴沉回道,“你既能考虑到我这把身子骨吃不消一路颠簸,怎么就没想到曼儿也会吃不消呢?”
姚氏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妾身……”
“多说无益,曼儿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沈老夫人一脸不耐打断她的话。
“她还在禅房里,大师正在跟她说佛理,妾身先出来准备车马,待会就能下山了。”姚氏微微低着头回道。
“那大师是否测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沈老夫人继续没好气问道。
“大师说,孩子这才刚怀上,还算不准。”姚氏僵着声音回道,“不过按照怀上的时机推算,十有**是个儿子。”
“我便知道,一听她喜欢吃酸的我便知道!你想下山便先走罢。”
沈老夫人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不愿再和姚氏多说,便让长眉僧人带她去见柳曼。
沈南玉走在最后,在姚氏面前停了下来,轻声道,“二娘要真是让七娘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光凭祖母,就不会叫你好过,二娘这次做事,可真是不谨慎呢!”
“玉儿放心,二娘怎么敢让你七娘有个什么闪失呢?”姚氏笑得咬牙切齿,“不过有些人阴魂不散,可真叫人心里发恨。”
“玉儿真不知二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南玉轻笑了几声,斜眼环顾了四周一圈,“难不成二娘说的是玉儿?”
“谁自己应下的,我便说的是谁。”姚氏狠狠盯着她,又朝前面蹲在地上玩小虫子的沈流月看了一眼,“二娘听说,月儿最近发病发得可厉害呢,你娘已经不在了,你管好她就行了!”
“反正月儿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烦劳二娘惦记。二娘还真别扯开话题,我要是二娘啊,至少也得等孩子成形了再带她来算是否是个男孩儿,现在连坨肉都不是,何必要冒这个险呢?”
沈南玉说罢,又朝姚氏笑了笑,俯身扶起蹲在地上的沈流月,
“月儿,我们走,别人不疼,老祖宗和姐姐知道疼你,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姐姐去帮你在集市上买个蛐蛐儿,在佛院里玩小虫子,一不小心捏死了,这杀生的罪过可大了,佛要怪罪的,会有现世报的。”
沈流月懵懵懂懂点头,天真地回问了句,“姐姐,什么叫现世报啊?”
“你现在还小,过两年姐姐再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南玉柔声答道,又瞟了姚氏一眼,扶着沈流月去追前面的沈老夫人。
桃儿在旁连声音都不敢有,等人都走光了才唯唯诺诺抬头小声问道,“夫人,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让我们先走,我们……”
“走什么走!你这没用的东西!”姚氏没好气尖声骂道,随手就给了桃儿一个耳刮子,“事还没完呢!我就不信了,我还敌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
沈南玉听着后头隐约传来的姚氏气急败坏的声音,暗暗和沈流月交换了个神色。
三人推开禅房的门进去时,柳曼正随一男一女跪在一个白须僧人面前的蒲团上,虔诚地听僧人讲道。
僧人已说到最后,抬头望了眼沈老夫人三人,朝她们伸手,示意她们随意。
沈南玉原本是不信佛啊神鬼之类的事,自从穿越重生之后,就不得不信了,虽然她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僧人已经得道,却还是虔诚地低头随着沈老夫人一起走到柳曼身边,跪在蒲团之上。
“请问这位施主前来,所求何事?”白须僧人朝沈老夫人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一是为了我这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沈老夫人怜爱地望向身边的柳曼。
柳曼不知进来的人竟是她们,扭头惊喜地望向她们三人,显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二是为了我这孙女,她患癔症已有多年。”
“哦?”白须僧人看了沈南玉和沈流月几眼,伸手指向沈流月,“可是这位施主?”
沈南玉心里不由一惊,沈流月自进来后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这僧人竟然一眼就看出沈流月是那个患了多年癔症的人。
“是,还请大师指点。”沈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