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月儿真的要好了?”沈南玉听完陆重元的解释,还是不怎么相信,又一字一顿问了一遍。
“是,多亏得大小姐的悉心照料,三小姐即将痊愈。”陆重元继续笑着道,“她今早肯定是想到那件让她患上癔症的事,心里非常害怕,所以才导致行为失常失控,不过不要紧的,只要有亲近的人一直陪在她身边,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好,陆大夫说的,我都相信。”沈南玉静静盯着他,眼里满是诚恳真挚,“这次请陆大夫一定要全力以赴帮我救救月儿,我别无他求,只求月儿能和正常的女子一样。”
陆重元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忽然松开沈流月的手腕,轻轻跪下,伸出右手指天,
“大小姐不计前嫌,肯重用重元,对重元如有再生之恩!重元在此立誓,以后定当誓死追随大小姐,哪怕肝脑涂地,都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沈南玉心中其实一直害怕错信人,将陆氏夫妇收为己用之后,还是有些隐隐不安,然而陆重元今天敢在她面前跪下发誓,却让她有些愧疚,有些感动。
愧疚的是,她用了见不得人的小计谋,才逼得陆氏夫妇投奔自己。
然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前世她就是太过软弱仁慈才会惨死,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不是让她继续软弱走老路的,使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计谋又何妨?
想到这里,她立刻伸手去扶陆重元起来,还没说话,只听得外面传来莲生的声音,“桂香,窗沿下就不要去扫了,我清早才扫过的。”
她拉着陆重元胳膊的手不由一紧,随即抬高了音量问道,“陆大夫,月儿的病怎么越发的严重了?我都不敢让旁人知晓,怕爹为月儿太过忧心。”
陆重元会意微微一笑,也抬高了声音回道,“大小姐,重元只能拼尽全力一试了,要是三小姐继续这样,重元也是回天无力啊!”
“她怎么会犯病如此严重?”沈南玉继续问道。
赤芍在旁听着,脸色不由一变,不知道小姐又打的什么主意,刚才还藏着掖着不想让别人知道沈流月犯病,这么一嚷嚷,不摆明了让桂香到姚氏跟前去打小报告吗?!
沈南玉朝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身旁众人也不要吱声。
“大概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吧?”陆重元试着回答了一句,见沈南玉微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又接着道,“比如说血,或者是邪风入体,说不定找个道士来作法,便能让三小姐恢复得快一些。”
桂香在外面听着,心不在焉地挥着扫把,听到陆重元的回答,心中不由一喜。连陆重元都看不出沈流月犯病是因为猪婆肉的原因,旁人更加不可能知道吧?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回禀给二姨娘听!然后去领赏赐!
后来的话她几乎都没听进去,直想着快点出去,一会儿又捂着肚子跑到莲生跟前道,“我肚子又开始闹腾了,不行,我得再去茅房蹲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莲生回答,转身就跑了出去。
“奇了怪了……”莲生看着她的背影,奇怪地嘀咕了一句,“我和她吃的用的都一样,我怎么就没事?”
扭头却见房间的窗户已经开了,沈南玉伫立在窗前,冷冷看着院门的方向,继而转眸看了她一眼,“莲生,进来。”
莲生和桂香都是自小跟着沈流月的,她心知桂香近来做事都鬼鬼祟祟的,这次大概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快步走了进去。
“跪下!”沈南玉脸色冷峻,沉声问道,“你和桂香关系亲近,我问你,桂香最近有没有不对劲之处?”
莲生一个哆嗦,忙不迭地跪下磕头,“大小姐!奴婢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大小姐问起,奴婢只好实话实说了,桂香最近确实总是溜出去不干活,两个婆婆前天还抱怨桂香最近越发的懒了,总看不见人影……”
沈南玉和两个婆子交换了个神色,见其中一个点头承认,又紧接着问道,“还有哪里不对经?”
“还有,还有……”莲生一边害怕地打着哆嗦,一边努力回想,“还有她前些天在摆弄一些金饰,奴婢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她说,她说是三小姐赏赐了给她玩的,三小姐素来喜欢和她玩,奴婢便相信了。”
“婆婆,去她们俩房间搜一搜,要是莲生说谎,就送她去刑房领一百板子。”沈南玉想了想,故意狠声道。
“奴婢不敢说谎啊!大小姐饶命!”莲生吓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哭着道,“到底有几件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真的亲眼看到桂香摆弄过几颗大金珠子,她还说想用这些金珠做个项链坠子,这几天怕是要做好了!”
“小姐。”这时徐婆婆忽然俯身朝沈南玉轻声道,“老身今早似乎看到桂香已经把金珠子坠在荷包上挂上身了,待会她回来,小姐一看便知。”
沈南玉点了点头,示意她们现在就去房里搜,看是否还有其它贵重物品。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就抱着一捧金银珠宝走了进来,“这些都是从桂香的梳妆匣子里搜到的。”
沈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