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用过早膳之后就犯了。”一个婆子手足无措地应道，“从来都没像今天犯得这么厉害，可吓死奴婢了！”
沈南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拉开婆子捂着沈流月嘴的手，在沈流月出声之前，逼着她吞下药。
静静等了几分钟，等到沈流月彻底安静下来，她随即扭头问银翘，“她今天早上都吃什么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银翘毫不含糊，手脚利落取来吃剩的东西。
不过是些平常的东西，一碗粥，一碗豆浆，几样爽口小菜，再一碗豌豆黄。
“试过毒了么？”沈南玉取过豌豆黄闻了闻，顺口问道。
“奴婢亲自试的，一样都没落下。”银翘皱着眉头回道，“而且跟前几天吃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赤芍，你服侍的几天是不是也是这些菜色？”
“是，一样的。”赤芍一样样看过去，也肯定回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沈南玉目光不停在那些小菜上巡梭，目光忽然定在水晶猪皮冻上。
她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却有些不确定心中所想，扭头朝身边慌乱的众人轻声道，
“你们先不要慌，陆大夫这些天每天都来给月儿做针灸，说似乎有了成效，月儿前几天跟我说话条理也很清楚，不会因为一次犯病就前功尽弃的。”
陆重元给沈流月做针灸这件事，是瞒着所有人的，连沈流月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对外就称是沈流月最近犯病严重，必须要陆大夫的药物安抚才能入睡。
几人在房中等了半天，大眼瞪小眼，眼看沈流月就要醒过来，银翘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小姐，我先去把陆大夫请过来，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
“不行，要是被姚氏的人看见了怎么办？”赤芍立刻朝银翘做了个压低音量的手势，“外面两个还在听着呢！”
沈南玉心里清楚，外面的两个贴身丫鬟必定有一个是姚氏的眼线，不然沈流月也不会总是中招，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能先支开她们两人。
但是，总这么逃避暗处的对手也不是办法……沈南玉想了一想，忽然心生一条妙计，朝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招呼银翘上前来，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好一会儿。
银翘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沈南玉又招来满脸困惑的红枝，在她耳边又说了几句。
赤芍也恍然大悟过来，故意走到窗畔朝外面叫了一句，“银翘，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千万别忘了买那东西，小姐有大用处呢！”
说完，悄悄将窗户开了条缝，仔细看着外面两个打扫的小丫鬟的动静。
只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那个叫桂香的丫鬟就有点不对劲了，捂着肚子轻轻叫了几声，朝另一个丫鬟莲生道，“莲生，我的肚子好疼，怕是吃坏东西了，你先打扫着，待会我回来让你歇着可好？”
“好啊。”莲生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笑眯眯回道。
赤芍看着桂香小跑出了院门，微微皱起眉头，回身朝沈南玉道，“小姐这招真妙，一试就试出了，桂香听说银翘要出门，已经忍不住偷偷跟着去了。”
“先不要声张，如果银翘回来的时候也说是桂香偷偷跟着她，那我再另想办法除掉桂香，现在留着她还有点小用处。”
“有什么用处？”
“等陆大夫过来看过月儿之后，我再告诉你们。”沈南玉担忧地望向躺在床上的沈流月，“现在最重要的是，月儿没事。”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桂香一脸茫然地又走了进来。
一直密切注意着外面动静的赤芍随即轻声道，“桂香回来了。”
“那陆大夫差不多待会也要来了。”沈南玉有些焦灼，从床头站了起来，“我吩咐了银翘甩掉小尾巴之后，立刻去请陆重元过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陆重元就挎着药箱从外面赶了进来，站在房外叫道，“三小姐！重元今天晚些时候有事要办，今天早点诊治可好？”
“我们小姐正在里面和大小姐说悄悄话呢！”莲生笑着回道，“估计不肯。”
“进来吧！”赤芍却忽然推开房门回道，笑着瞅了莲生和满脸不自然的桂香一眼，“大小姐正好这两天想吃两副药压住咳嗽，陆大夫来得巧。”
陆重元二话不说，随即进门，一进房门，等赤芍掩上房门，笑脸就跨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不等沈南玉吩咐，便伸手去探沈流月的脉搏。
片刻之后，忽然捋着下巴上的短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怎么样？”沈南玉迫不及待问他。
“因祸得福。”陆重元一边笑一边摇头，伸手朝沈南玉做了一揖，“恭喜大小姐，三小姐的病要恢复，指日可待。”
“陆大夫，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沈南玉指着地上那碗水晶猪皮冻，冷静地回问，“怎么个因祸得福法，还请陆大夫详细说明。”
“正如大小姐所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