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师助理医生们面面相觑,都看着宗医生。
当然排除了麻醉剂本身失效的可能,因为同一批药,用在他人身上都是有效的。想在神经丰富的头顶部挖出个蛋,还要清理受损的脑内组织,不用麻药是不可能进行的。实际上,我自己也知道,那麻醉剂是有效的,就是那个局部的疼,唤醒了我沉睡的全身神经细胞。
是否因为脑部的那处受损,而使我的痛感神经变敏感了,造成无法被长久麻醉?
“从CT图上看,他的大脑皱褶也很独特,同常见的不一样,越靠近伤口处皱褶越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后变异的……”
宗医生翻着我的CT图,语气有无可奈何的意味了。
有医生建议在蛋壳上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杂物排出来。但这个意见被宗医生排除了,因为现在我的脑组织全靠这个蛋堵着,如果排空蛋液,里面的脑组织就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引发炎症就不可收拾。而且必须挖掉所有蛋壳和杂质,补上缺口以绝后患。
显然,我的头疼也让他们头疼了。
因为需要考虑新的手术方案,测试新的麻醉剂,手术自然不能进行了了。我被护士推回了病房,虽然未能挖掉这个蛋,但不知怎的,我对这次没有成功的手术抱有一种放松感。
说来也怪,从手术室出来后,头上那个包就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