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剑撞到一起,火花四溅,无形波纹散开,吹的弘仁僧衣猎猎作响,他眯着眼,惊喜划过眼瞳,有了这柄剑回去也好交代了,师父若问起,就说被一个道士抢了去,徒儿是拼了性命,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的。
有此剑为佐证,即便师父不信,但总会有所怀疑,这样一来就好糊弄了,反正受罚免不了。
长剑乃是三尺青锋,朴素无化,也无任何标志,辨不出是哪一道教门下,如此弘仁更放心了,道教宗门五花八门,师父无法求证,到时只有他一面之词,不说铁证如山,但也相差不远。
一柄剑而已,弘仁想了这般多,不得不说他为自己开脱罪名能力也很非凡。
三尺青锋与那道士有感,发觉主人陷入生死危机,这才悲吟飞舞,无人控制,持续不了太久,而紫金钵盂比之高一筹,又有弘仁这半吊子驾驭,此消彼长之下很快落入下风,被弘仁收归囊中。
三尺青锋静静躺在紫金钵盂里,弘仁头也不回,拔腿就走,他怕剑的主人回来。
黑衣劲装女子观而不语,陷入沉思,很久之后才道:“事情变的有趣了,佛门与道教起来争端会是何种状况?”
她默默记下此地,便不再多留,离去之时顺便帮了弘仁一把,当弘仁满头大汗出来之后,大笑:“哈哈哈!狗屁魔地,后花园一样,传的神乎其神,在我看来就是唬人。”
“和尚!此言当真?”弘仁粗心的不曾发现一旁有人,在有人出言询问时才察觉,眼神有些慌乱,但迅速镇定下来,道:“道友莫要自误,修为不足不要乱闯,于我如入无人之境,对于你,我就不能打包票了。”
“哦。”那询问之人皮肤黝黑,宽鼻阔口,浓眉如墨,应了一声,有了离去之意。
“有自知之明,不错,不错!”弘仁仍旧一副高人姿态,心想:“装就要装的像,见这人老实巴交,也许能捞上一把,这等机会不容错过。”
“哎!等一下。”弘仁叫道。
“怎么了,有事?”粗布麻衣汉子嗡声道。
“可有斋饭,这荒郊野岭的果子都没一颗。”弘仁道。
“有!有!大鱼大肉没有,但米粮有的是,要不与我一起上路?”
厚脸皮的弘仁和粗布麻衣汉子一路谈笑风生,消失在山林中。
“这个傻子。”黑衣劲装女子低语。
三极寺来了位不速之客,是一芒鞋僧衣的老和尚。
老和尚出现以后,三极钟长鸣不止,声如天雷,从三极寺一直传到山下,传到了天阳郡!
修道之人无不大惊,三极寺有四位苦字辈高僧坐镇,谁敢惊扰?
“哪来的疯和尚,我佛门圣物岂是你能染指,还不快给我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一和尚盛气凌人,满面怒容,指着老和尚道。
他是三极寺法字辈弟子,入寺几年,职责是守护三极钟这件三极寺镇寺宝物,平日里打打瞌睡也就过去了,日子过得清闲。
虽时不时发发牢骚,羡慕那些山下化缘而回的师兄弟们,但对于自己这份职责倒也兢兢业业,从不擅自离开,总认为自己有出人头地那一日。
如今发生了建寺以来从未有过的这么一件大事,这守三极钟的法字辈弟子又惊又怒,忍不住斥责起来。
老和尚并不看他,掌变作指,点在三极钟上,钟音一转,法字辈弟子目中一凝,失去了神智,发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