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闭目沉思,完全没有动静,说话的人见老大没有丝毫的解释,也只能悻悻埋头,不再言语。
小鱼得知老大已经派遣车队和医生赶往西山口,为了不让警方的人员嗅到他们的踪迹,只好将车子停靠在隐秘的位置,然后熄火静静等待救援人员,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浑身是血的一毛搬出车子,然后将自己的外套取出来紧紧地握住流血的伤口,他焦急的翘首等待,黑色的夜空中,一丝的光亮也没有,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在这里也是最冷的,小鱼完全对外界的干扰麻木了,他忘却了自己身上只有单薄的内衣,也忘记了深处密林之中的害怕,他只是紧紧地抱着生命迹象微弱的兄弟,心中的酸楚令他哽咽。
终于,在他无助无望的时刻,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经常玩车的小鱼一听就是他们的车辆,他连忙起身,将车灯打亮,站在车灯前狂挥手臂,告知兄弟们自己的位置。
隐秘基地中的医护人员也是经过培训的医疗精英,在他们到达西山口的时候,所有人快速下车赶至小鱼所指地域,担架、氧气等各类工具往一毛的身上招呼。很快,这些人已经将一毛抬进了医疗车,而后快速驶离。
小鱼怔怔地望着这些人,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被身边的老大一把搀住,男人抓住他的胳膊阴冷地说:“走,坐我的车,把具体的事情给我说说。”然后,他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坐那辆车回去。”不理会众人的表情,男人径直上了驾驶位置,让小鱼坐在副驾驶位置,这样方便谈话,还能让一直情绪紧张的小鱼得到缓解。
他们的车子走得很慢,提前离去的医疗车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车子上,男人轻吁一口气,慢条斯理地问,“事情只有这些?”
“大哥,只有这些。”
“中途他有没有离开?”
“没有,我们一直在一起,虽然中间我们休息了一会,但是为了完成大哥的任务,我一直都是假装睡觉,这样不是能够更好的引他出去报信吗,但是毛哥一直没有动,知道我们要进去接货,接到了您的电话,然后我们开始逃。”
回想起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小鱼紧张的脸色上还是洋溢着情难自已的笑,“大哥,毛哥绝对是兄弟,如果不是他临时改变主意,恐怕今天我们再也见不到您了,或许他们会顺着我们这条线一直追查到老大您啊。”讲到这里,小鱼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辩解道,“我的意思不是那个,就算我们被抓,也不可能说出老大的,但是车子上的线索绝对会对您不利的。”
小鱼的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却是句句说到点子上,男人从车上拿起一根烟,小鱼连忙拿出火机为其点燃,狠狠的抽了两口,浓重烟草香味瞬间在密闭的车厢内弥漫,山路非常难走,这种小山路对于步行而言还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开车就显得艰难无比,不过幸好这些人的车子都是越野悍马一类的,只是耗油量有所增加,正常行驶还是过得去的。
“这个阿毛是和我一起从监狱中逃出来的兄弟,这么多年来,我对他一直都是前胸贴后背,一开始觉得吧,这个人还行,但是时间久了,总是觉得他假,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做给我看的一样,之前的几次货物都或多或少的出现的损失,你绝不觉得警方对我们调查的详细,仿佛我们这边要做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凭这些,您就怀疑毛哥是条子的眼线?大哥,您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我和大哥认识也有很多年,但是这个阿毛却是第一次和他搭档,不过就这一次,我知道这个人值得深交,他为了咱们的事情可以连命都搭进去的,当时那种情形你不在现场,如果你看到,或许就会和我一样,对他的认识有所改观。”
车子还在龟行,男人的烟抽尽,整个车厢中雾气腾腾,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开车,小鱼有些享受不了车内的烟气,将车窗打开一条细缝,让外边的凉风吹开这些让他头痛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