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倒是暂时忘却近期苦闷不堪的生活,各自寻找同期好友或知心前辈热闹地聊起天来。聚集在外侧的几名低阶战士正有说有笑,忽然感到有人从身边靠近。她们聊到兴头上便没有理睬,谁知那人二话不说一脚踢在最近那名战士腿上。
那战士猝不及防,吃了个闷亏,小腿肚登时就肿了。她的同伴们“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喝道:“你干什么!嗯…是你?”待看清来者后不禁齐齐缩了缩脖子,面面相觑不敢吭声,那无故被踢的战士更是拉了拉盛怒未消的同伴,悄声说“算了”。
别看组织的战士都是女人,但常年战斗在死亡线上,照理说她们都是胆量惊人之辈,何以面见此人便如此忍气吞声,甚至可谓低声下气呢?答案很简单,因为来者便是战士们最不愿与之组队的战士,也是组织排的上名号的强者——奥菲莉亚。
奥菲莉亚感受着四周战士们的防备与若有若无的敌意,看着几名“垃圾”识时务地让开一条通路,昂着头从她们身旁经过。这些废物的提防和畏惧,使她感到自己真实而骄傲的活着,这种无声的赞美反复在她心中回荡,提醒着她:“可以的,我可以超越那个怪物。光是看着这些废物的眼神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能击败她!”
得意的微笑尚在嘴角飘荡,奥菲莉亚就感觉到一股令她不太舒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顺着感觉看去,发现一个男人在嘉拉迪雅的陪伴下默默坐在一座剑墓旁。
“是他?”奥菲莉亚一眼认出,这男人正是大闹组织后被降服的缪特埃罗,自她成为战士以来,他是组织众多黑衣人中唯一给奥菲莉亚留下深刻印象的,而且是极其恶劣的印象。
缪特埃罗的视线未作停留,只瞥了她一眼便离开,这让奥菲莉亚更加愤怒,这家伙五次三番小瞧自己,不论今天他要干嘛,她都决心要把事情搅黄。她冷哼一声,知道不会有战士和自己呆在一起,就独自找了一颗大树,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一边假寐,一边眯盹着眼睛倾听四周的闲言闲语。
越来越多的战士向这聚集,虽然布置任务时就说明此次会有大量战士集结,但真的看到如此规模的战士时,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大家再也没有耐心讨论四周的风景和任务中的琐事,反而开始认真讨论目前最为紧迫的袭击事件,还时不时关注缪特埃罗极其身旁两位黑衣人的反应。
作为本次事件中唯一站到组织对立面的黑衣人,路鲁和西泽表面镇定,其实手掌心已经开始冒汗了。这次他们为虎作伥,帮助缪特埃罗将所有出勤的黑衣人全部拦下,已经形同反叛。在接下来的较量中,如果缪特埃罗胜出他们自然欢喜,倘若他失败了,那最惨的倒不一定是他自己,有奇利耶夫照着,说不定会拿两位倒霉的上位黑衣代理当替罪羊。
想到组织恐怖的手段,想到每年每天每一刻在组织的试验中惨死的家伙,两人便焦急万分,他们无言地看着缪特埃罗,等他拿主意。事儿是他挑的,他总不能一直干坐在这里演哑剧吧?
嘉拉迪雅也一样时刻注意着缪特埃罗的气息。她见惯了战士,战士的眼睛大都清澈明亮,一眼可以看透主人的性格,哪怕像奥菲莉亚这等嗜杀的畸形存在,也把爱憎清楚地写在脸上。而缪特埃罗则不同,他的眼神平静、沉稳,不复清明但老于世故,显得机警而又狡诈。这一切落在魔女的眼中,则是睿智、沉稳、阅历丰富的象征,加之很多人都见过他在组织中大打出手的本事,甚至还和他过过几招,因此才一直强压心头的不满,安静呆在这儿。
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放大,语言中满是火药味十足的抱怨。在她们看来,谁让他是组织的代言人呢,谁让他是此次任务的负责人呢?战士们有气,可不就往他头上撒嘛。
不过这一切都无法影响缪特埃罗。他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希斯特利亚那宛若飞仙的优雅身姿。长久以来,组织束缚着战士,压制着战士们的天性。可追求自由追求幸福是人类的本能,因此魔女中叛逆之徒比比皆是。现在想想,希斯特利亚对速度的追求,对飞翔的渴望,不正是战士之心对自由的无比渴求吗?
“自由…哼,如果帮我抗住这次战争,便给你们自由。”
仿佛决心已定,他缓缓抬起头,或许是强者们的相互感应,又或许猜到接下来的谈话非比寻常,魔女们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停止交谈,整片山丘忽然一片寂静,林中野兽的嗷叫天上飞鸟的嘶鸣此刻显得格外刺耳。这种静谧比之方才更加给人压力路鲁和西泽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想必,诸位最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吧,”终于,缪特埃罗开口了,不过颇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魔女们的日子岂止不好过,主大陆强者们的袭击已经致使数名战士丧生。好几名脾气火爆的战士当即针锋相对道:“哼,你说的倒轻巧!我们身负铁律,却遭到那些人类无休止的追赶,打又打不得,杀也杀不得,组织既不事先通识又不给出解决办法,日子岂止是不好过,简直就是坐以待毙!”
战士们面色不善,其实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