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不再出手。望了望浅畅,他直接道出了下方正在发生的人间惨剧:“就在下面,不是两军交战,而是黄起一人在屠杀,目前,他已经杀了十几万人。”
“这…怎么可能?”浅畅大为震惊,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身子一软,娇躯竟滑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多少个日夜的期盼,他怎会忍心舍下我,去做那天地不容的事情,这些人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风忌又是叹息一声,随手打出一道法力,没入了浅畅的体内。很快,浅畅便又悠然醒转。
“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下方的冤魂久久不散,怨气滔天,便是风忌,也是一脸震惊。
阴无猖,这个时候,可就只有你能做出一点事来了。对帝临而言,下方的军人死的越多,他即将打造的战刀才越发令人恐惧,虽然风忌屡屡帮助他,这会儿,他却更希望阴无猖能挡下风忌,阻止浅畅唤醒已经迷失在杀戮之中的黄起。
即便是风忌,在此时冤魂遍野的时候,也无法感知出黄起此时的确切情况,帝临却能仰仗对杀道的领悟透彻明白。
此时的黄起,其实已经没了功力,也没了力气,他不过是进入了一个虚无的国度之中。那个国度,正是帝临给予他的。
便在黄起足足杀了二十万人的时候,他终于彻底力竭,双脚开始虚浮,浑身没了力气。
陷入无尽恐惧中的磊国将士,反倒早已也沦落为了杀戮机器,只知道一昧地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冲杀黄起。
在那生死存亡之际,帝临将一股强烈的杀意凝成实质,映入了黄起的脑海之中。
得这股意念,黄起迷失了自我,进入了杀戮的国度,那一道伟岸的身影仿佛附进了他的身体。
“黄起,停手吧,不要再杀了。”看不到,听不到,却能感受到,浅畅失声大喊了起来。
不好,这声音落到别人耳中不打紧,帝临一听之下,挥舞中的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果然,这声音远远传入了战场,透过重重风雨,传进了黄起的耳朵。
下意识地,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便是这略微的停顿,好几把军刀都重重落到了他的身上。
血,溅洒而出,这血又让黄起想起了那个理想的国度,手中那把已经卷起的军刀又动了起来。
“这个风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阴无猖随手一抖,一片漆黑之中,不经意地在战场上方布下了一层隔音护罩:“不能让你破坏了大计,嘿嘿,这次本宗出手够巧合了。”
漆黑天地之中,夹杂着滚滚的雷声,无尽的闪电和淅淅的雨落声,这一切仿佛是天地的悲鸣。
阴无猖此次出手,风忌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因为战帝此时也赶来了,他正在感应战帝的位置。
“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天地之间,除了来自自然的声音,便只有浅畅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发自内心的呼喊,这是最深沉的失望,可惜,黄起一句也听不到,他沉浸于杀戮。
阴无猖又出手了?帝临不由得狐疑起来,偏偏他什么也感应不出来:他是怎么避开剑帝的?
天黑了,真正的黑了,是黑夜降临了,却无人知晓,因为这天帷一直都是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难道浅畅也不能唤起黄起的良知?风忌大感意外,略微感应,便发现了下方的护罩。这阴无猖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躲过我神识的感应?
既然发现了,风忌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随手一动,一道无形气劲便朝护罩扎了上去。
然而,这气劲才到半途,就被一点淡淡白芒击散,却是战帝忽然出手。
“浅畅,停下吧。”风忌朝浅畅摇了摇头,脸上无奈:“唉,难道,这一切也是天意吗?”
他将头仰起来,望着天空。黑,很黑,除了一望无际的黑,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浅畅已经口干舌燥了,心中又极为痛闷,脑袋一重,又一次昏迷过去。
“唉,睡吧,醒的时候,一切都已过去。”风忌身周数丈之内清光笼罩,竟是亮如白昼。
又有高手来了?帝临心中慨叹,这一场杀戮只是个引子,很多事情或许已经超出他的预算。
“这实在是人间悲剧。”不知何时,云纵的眼睛已是略显红润,他心中矛盾重重。
倒是孤夕静静立在他身边不远,脸上始终是一幅淡漠的神色,仿佛一切都不曾入眼一般。
没人知道,孤夕不仅对这些无动于衷,此时的她,心思大半落在跟祭宗对话上了。
“祭道友,帝临能否借这个时机,成就一把绝世凶兵?”
“嘿嘿,孤道友,你想太多了,真个那么容易就能成就绝世兵器的话,绝世兵器就不值钱了,在你们这片大路上,我也不过感应到两件这种兵器罢了。”
“嗯,这么少见,诛仙是一样,另一样,应该就是当初遗落的属于辰宵的断月剑了,可惜了,当初有顾虑,就没有取走,如今,估计落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