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已经凹陷下去的眼睛中散发着惊人的光辉。
下一刻,这老者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欣喜之色缓缓退了去,重又闭上了眼睛,安然打坐。
“真他娘的浪费,这么好的材料,居然被帝临这小子拿来这般使用。”无尽的黑云之中,阴无猖心中实在郁闷到了极点,若非风忌时隐时现,他早就冲下去,抢了帝临的万年玄铁。
当然,这种材料,固然无限极品,但若巧取豪夺,也未必就不能得到,事实上,无数年来,至少在无极大陆上,得到这东西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不过,能基于这材料,炼出真正非凡兵器的人,也就那么一个承天而已。
下一刻,阴无猖轻咦了一声,似发现了什么,身形忽然消失不见,当然,本来就没人能看见。
徒弟,杀吧,尽情的杀吧。原来,杀戮也是一种境界,嗜杀更是一种非同一般的境界。
无尽的黑暗挡不住帝临的双眼,下方的杀戮直播一幕幕展现,如同近在眼前。
事实上,帝临心中明白,黄起虽然会是杀道的最佳继承人,却终究难以达到最高境界。
进得去,走不出来,这是黄起最大的悲哀。当然,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他必将是杀道高手。
看不到了?不,没关系,黄起的军刀在手中反转,耀眼的白色光球在地面上来回滚动,带起了灿若星河的光辉,照亮了磊国将士一张张夹杂着血色,近乎绝望的脸。
这不是人,这是杀戮的机器;那不是刀,那是索命的死神。
恐惧,无限倍放大开来,磊国的将士哪里还有坚强的意志,顽强的斗志,不屈的精神。
一人死亡,十人死亡,百人死亡,千人死亡,万人死亡。
当身边只有尸体,当眼里只有鲜血,前进可见刀光,后退仍然是刀光,谁能不恐惧。
天上地下,无路可逃,因为有着那样一双来自地狱深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永远在注视着。
浓烈的杀气掩盖了一切的气息,黄起没有承载杀气的本领,自有人为他收集这蔓延的杀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已经卷了,却仍然泛着夺目的光芒,力气已经尽了,速度却不曾减缓。
“阁主,前边是不是两军还在交战。”风忌后发先至,带着浅畅一起赶到了战场。
感受着浓郁的杀气,浅畅没来由地心中窒息,一股强烈的呕吐**生出,赶忙询问风忌。
风忌微微叹息一声,脸上现出疾苦之色,右手一张,一大片清光荡漾开来,却是想要照亮一方天空,让浅畅自己去观看下面的逆天场景。
可惜,阁主终究悲天悯人,使我难尽全功。清光甫一出现,帝临便发现了异常,不用感应,他也能猜出前因后果。虽然心中无奈,手上却是一刻也不曾停缓。
“咦…”他惊呼了一声,脸上又现出欣喜,不由自主地,多朝远方天际望了几眼。
便在那清光荡漾的一瞬间,无尽的黑气涌了出来,又从下面挡住了漫天的清光,却是阴无猖出了手。他自知不敌风忌,干脆来了个釜底抽薪,你清光遮天,我黑气挡你清光。
或许,今天会有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阴无猖的到来,使得帝临不得不怀疑。毕竟,此人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唯利是图。只要是哪里出现点风吹草动,一般都能见到此人。
难道,镇海钟会出世?帝临心中不由得想到:不对,当年用浅畅的血,都没能破除那道封印。
除了镇海钟,也就只有我手中的万年玄铁对阴无猖有吸引力,既然他不抢万年玄铁,那就必然是为了镇海钟,可镇海钟又远在千里之外。想了半天,帝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多想,毕竟风忌在场,他也不甚担忧,只是专心用万年玄铁汲取着源源不断,震惊天地的杀气。
事实上,他之所以这般做,一来,是想要帮黄起炼制杀戮战刀,这时候的他,并未想过为自己锻造一把兵器,二来,则是效仿远古之时的承天,将杀气聚集,免得天降惩罚,把黄起给诛杀了,那他可就损失了一个大好徒弟。
当然,以此时帝临的实力,根本不能与当年的承天同日而语,但他领悟了杀道,对杀气的运用恐怕也未必会输于承天多少。再者说来,承天是在杀气完全聚集,天罚降下的时候,才想到炼制诛仙剑,帝临却是早早就一点点汲取掉杀气,免得自己最后落得个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大半日,黄起已经杀十几万人之多,天地间的杀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帝临引导着,不断涌入了万年玄铁,又在这块万年玄铁之中生生不息地流转。
恰好万年的万年玄铁的功效,在这一刻,得到了绝对的体现。
待到后来,帝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将这万年玄铁中近乎液化的杀气不断引入自己的体内,淬炼一番之后,才重又导入万年玄铁,这般一来,竟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循环。
不说帝临和黄起都是忙的不亦乐乎,风忌见阴无猖出手,遮去了自己释放出的大片清光,心中略生恼怒,却也没有计较,